太子哼了一声:“现在不是在说你通敌卖国的事吗?扯这些做什么?”
“皇兄何必着急,你的罪状,我总得一一公之于众啊。”宁天羽神色轻松地说道。
“父皇,你先前说皇兄有力克强敌之策,你知道是什么吗?”
皇上的脸色很不好。
“皇兄通敌卖国,与北燕国大皇子勾结,抓走了三皇子谢哲身边的宠姬,妄图在开战之时以此要挟,幸而那位宠姬被谢哲救走了。”
太子破口大骂:“这有什么不对!”
宁天羽神色冷傲:“幸好皇兄的这个计策没有实现,否则我南夏国的脸都丢尽了!两国交战,让一个女人去阵前当人质,即便我南夏国赢了,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了!”
太子殿下涨红了脸:“比起亡国,丢点脸面又算什么,孰轻孰重,你难道不清楚吗!”
宁天羽霍然转身,紧紧地盯着太子,问道:“若是我能解南夏国之危,且不丢颜面呢?”
“哼,若真是如此,我这个太子殿下,你来当好了!”
宁天羽眯起了眼睛:“皇兄所言可是真的?”
见宁天羽步步紧逼,太子反而不敢说话了,他既然敢孤身一人出现在此处,那便是有所倚仗,并且真有退敌之策。
他可不会蠢到中了他的激将法!
南夏皇帝深深地看了宁天羽一眼,事到如今,他难道还不明白宁天羽的想法么?
他敢孤身一人前来,敢在这里对着自己谈条件,必然是有恃无恐的,而宁天羽所求,不过是……
想到这里,两鬓微霜的南夏国皇帝缓缓说道:“我答应你。若你有退敌之策,我便封你为太子。”
宁天羽的折扇在手中敲了敲:“太子……这可不够。”
“你!”南夏皇帝大怒。
太子之位都不能满足他,难道说他要这皇帝之位?!
“父皇,你年事已高,这个皇位,该换人坐了吧?”
听得此言,下面的大臣议论纷纷。
“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分明就是逼供谋反!”
“这宁天羽真是反了!”
宁天羽把这些话听在耳中,神情依旧淡然。
现在说这些话的人,不过是太子的党羽罢了,朝臣之中那几个不吭声的老臣,才是他自己的人。
所以对于外人,何必在乎他们的说法呢?
南夏国皇帝颓然地往龙椅上一靠,说道:“真的是老了……”
宁天羽望着他的目光很复杂。
毕竟他是生他养他的人,可是到了最后却对自己赶尽杀绝,这样的残忍和狠心,让他不禁心寒。
可到了这个关头,宁天羽忽然又觉得有些悲哀,他整了整衣冠,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头,说道:“磕这三个头,是为了报答父皇的养育之恩。”
“不必了……明日我便退位于你。”
“父皇!”太子殿下又惊又怒地叫了一声。
“你有什么异议?”南夏皇帝眯着眼看着太子一眼。
“把皇位给宁天羽,不就等于亡国了吗?他和北燕国勾结,定是要让南夏国成为北燕国的附属啊!”
宁天羽挑了挑眉:“不知皇兄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么不靠谱的消息?我不是皇兄,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蠢事?”
“那无故平息这场战争,北燕国有什么好处?”
宁天羽淡淡一笑:“只不过是要溪城相邻的业城罢了。”
割地!
虽然要损失一个业城,但细细想来,总比整个国家都葬送了要好啊!
宁天羽还嫌不够似的,补了一刀:“若不是皇兄这段时日的‘励精图治’,我南夏国又怎会弱到毫无还手之力的境地?”
太子殿下脸色煞白地倒退了一步。
心想,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听闻要割地,南夏国皇帝脸色虽然不太好,但他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就这样吧。”南夏国皇帝有些疲倦地说了一声,随后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朝堂。
太子殿下瞬间跌坐在地,口中喃喃道:“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父皇,宁天羽他早有大逆不道之心,孩儿早就说要对他赶尽杀绝的!”
他像是疯了一般在朝堂之上大喊大叫,惹得臣子们都皱起了眉头,其中不乏太子殿下的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