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秦天朗毫不在意的嗤笑一声,“我有的是时间,也等得起,我会一直守着你,等着你死。”
我被堵的打了个嗝,神情复杂的看着嘴角含笑的秦天朗,一阵森寒。
虽然有些膈应,但是我明确了一点,至少他短时间内不会碰我。至于死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我眼底闪过一丝坚毅,大不了到时贿赂一下鬼差,直奔奈何桥。
“夫人是叫喜鹊吧,虽然喜庆却有些上不了大雅之堂,为夫姑且称你为娘子吧?这样大家都舒服。”秦天朗颇有兴致的上下打量我,那张脸皮像是换了一张似得,漾着浅浅的笑意。
现在的我就像是被如来佛祖困在手心里的孙猴子,一点辙都没有,哪还敢发表什么意见,只能硬压着憋屈点头示意。
我发扬了一下阿Q精神,安慰自己只要他不强迫我,无伤大雅的条款先答应了再说。
秦天朗眼眸一凛,不紧不慢的开口:“丑话说在前面,作为你的夫君我会宠你,护你。但是,若是被我发现娘子有红杏出墙的预兆,我就不确定能否守住承诺了。”
我心底就像是在秋天的草原上扔了根火柴似得一发不可收拾,照他的意思,就是我不能再见另一个鬼夫。
可是,这哪里是我能左右的?要是我有这个本事,他秦天朗就不会有机会深更半夜坐在我床头提条件了。
我一五一十的将现在混乱的关系说了个明白,而且一下子招惹两个鬼怪也不是我自愿的。要是他非得要求我给他守节,就自己看着办。
话音落了良久,秦天朗都没有再说话,掐着眉心坐在床头纹丝不动。
他不走我也不敢睡,干脆将薄被裹在身上缩在墙角干瞪眼。
秦天朗像是老禅入定似得一坐就是到天亮,天边泛白的时候才和我道别离去,连带着那片诡异的黑雾也消散开来。
我拖着酸麻的双腿踉跄的爬出屋子,直奔白姥姥的院子,一下子扑在她脚边压着嗓子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个齐全。
白姥姥难得的龟裂的表情,顾不得嘴上的牙膏沫子拉着我就走向我住的屋子。
她并没有进屋,而是直奔墙角,抓起碗中变成黑色的米粒问了问,脸色一变。她神情凝重的将四碗米都端在面前,分辨良久,最终颓废的垂下手。
白姥姥脸色阴森的直说不可能,昨晚本来就怕出岔子,她亲自上手布置着的法阵。就连那黑狗都是她亲自挑的,亲自杀的。
按照常理,明明是可以阻挡一切邪祟。然而,现在事实却是其中一碗被换成了黑猫血,做这一行的谁不知道黑猫最邪性,能招惹冤魂。
良久,白姥姥再次抬头,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她干巴巴的自嘲说自己老了,不中用了,老眼昏花错将黑猫当成了黑狗。
那张被岁月爬满的脸上满是苦涩,我怎会不懂她的艰难。
我露齿一笑,将她嘴角的牙膏沫子抹去,不在意的摇头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秦天朗并没有碰过我。
白姥姥明显松了一口气,她郑重的说我是个好孩子,今后不会再让我置身险境。
我跳了几步挽着她的胳膊往主厅走,岔开话题说我可不想错过早上的咸蛋黄。
白姥姥一愣,旋即笑了,脸上的晦涩也散了几分。有些东西不必说破,我们都心知肚明,比如她对于苏媛的容忍限度。
早餐的时候苏媛没有露面,我也懒得问。毕竟我还没有神圣到被人打了耳光还把另一张脸贴上去。
亲眼看她害死了干娘,还有上次的冥婚事件,打死我都不信她是无意的,只不过是碍于白姥姥没有爆发罢了。
几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算是悔过了吗?我表示持怀疑态度。
白姥姥边喝粥边给我讲昨天的鬼眼迷阵,她说这种阵法是小鬼们将自己的双眼生生抠出来,形成八卦图案,将生人困在阵中耗尽其精力。
她说,这种阵法少说也得百十来个鬼魂支撑,还得有三个高阶鬼魂做阵眼,靠着鬼力催动阵法。
鬼眼迷阵严格来说应该算是个聚灵阵,借助鬼眼聚集鬼气。更霸道的是可以吸取老槐树的阴气压制我,又通过槐树枝将我的生气吸了过去,作为老槐树的养分,这就形成一个源源不断法阵。
若是法阵得手,我将会重复他们死去时的痛苦,至于循环几遍,就要看他们的怨气有多深了。
一听这话,我险些被粥噎死,仰着头想想昨天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