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惊讶,“无痕,你在做什么?”
“父亲。”无痕抬起头,“我正在核对账目,检查玉料咦,陆子渊也要走?展品完成了。”
无瑕不动声色的看了无痕一眼。
陆子渊点点头,却也没说什么,无痕心里一个咯噔,他平时不都要呆在半夜三更吗?
玉清怎知无痕心中所想,只问道,“还有多久?”
“父亲先回,我怕是”无痕看了看手上的账本,“还有半个时辰。”
玉清便不说什么,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别太晚了。”
“是。”
无瑕扶着父亲上了马车,子渊也朝二人揖手告辞。
无痕但见马车离去,长长的松了口气,他立即吩附徐芳关上大门。
“公子咱们还是放手吧,陆子渊都走了,钥匙只有他有。”
“那就把门砸了。”
“啊?”徐芳一脸惊讶。
“如今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可若被老爷知道了,公子倒没事,奴可要被打死。”
“不会,有徐管家在,父亲不会要你的命。”
徐芳哭丧着脸,“我是怕被阿翁打死。”
“你怎么这么啰嗦,你难道要让你家公子再回那牢房?”
徐芳便不敢再言。
徐芳关好了门,无痕从柜台上拿出一坛酒,“拿给那守夜的小厮,给我灌醉了。”
徐芳哦了一声,抱着酒坛寻人而去,无痕却悄然走向制作房。
马车上:
玉清看了看无瑕,“你对制玉很感兴趣?”
无瑕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但看见工匠们制玉便迈不开脚,或许跟娘的教导有关,娘经常在我耳边说起制玉,可是那时侯我太小,听不明白,娘又说女子制玉太辛苦,不让我学,现在我才明白,娘并非是真正教我,而是”无瑕顿了顿,“娘或是太孤单了,才在我面前唠叨这些吧。”
无瑕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然而玉清心里却突然被针一般,那埋藏在心里最深处的自责,愧疚,无奈之情涌上心头。
娘太孤单了
“瑕儿”
“父亲,我见阿兄的确改了很多,父亲应该欣慰吧。”无瑕突然转移了话题,明显不想再提及娘。
玉清却也皱起眉头,过了片刻才说道。
“希望如此。”
二人又是一片沉默,一份疏离的冷漠流转于二人之间,最后玉清闭上双眼假寐。
“我的簪子呢?”
但听无瑕一阵惊呼,并呼唤车外的翠儿,“翠儿,翠儿?”
翠儿挑起了帘子,“瑕姐儿怎么了?”
无瑕惊慌失措的摸着发髻,“我的簪子呢?”
翠儿也是一惊,“不在瑕姐儿发上吗?”
无瑕发髻上空无一物,急得四下寻找。
玉清睁开双眼,“怎么了?”
“娘送给我的簪子,那是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玉清知道那簪子,以前阿慧就经常戴在发上,如今也是女儿最看重的首饰。
翠儿走进车厢,帮着寻了一会儿,突然道,“在作坊奴婢还瞧着簪子在瑕姐儿发上,莫是掉在作坊了?”
“福伯回作坊。”无瑕迫不及待的吩咐道,然后一脸着急的看向父亲。
“回吧。”玉清道来。
作坊内一片漆黑,安静异常。
无痕鬼鬼祟祟的抱着一包东西,急匆匆的出了制作房。
“徐芳。”他低呼一声。
“小的在。”
“如何?”
“醉了,公子东西拿到了?”
“在这里呢。”无痕拍拍怀里的布包。
“公子有钥匙?”
“用铁锤砸的。”
徐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去,将门打开。”无痕继续说道。
然而,二人费了九虎之力却是打不开作坊大门,像是被人从外面锁住。
“这是怎么回事?”无痕问。
徐芳摇摇头,“小的不知。”
无痕看了看手里的铁捶,也顾不了许多了,递给徐芳,“砸”
“啊?”
“还不快去。”
徐芳持起铁锤只砸了一下,只听“咯吱”一声,大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