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曹公子己经走了。
无瑕叹了口气,净了手,又朝大厅而去。
大厅仍旧一番压抑的气氛,不,比昨日更甚。
玉清仍旧坐在主位上,看上去更加颓废了,晃氏与玉方却不见踪影。
“父亲。”无瑕唤了一声,玉清看她一眼,目光稍许清明一些,指了指一旁的位置让她坐下。
无瑕没能开口,只等父亲说来。
“玉器己经拿去抵债了。”
无瑕微微一愣,“那曹公子己经来过了?”
玉清点点头,言语带着愤怒与无奈。“他丝豪不留一点余地,他说今日未拿不到银子,便要去告官。”
无瑕垂下双眸。
“那展会的事?”
“我己去请李管事了,再作商量,这个败家子”他想指责无痕,但再多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一个人绝望到极点便是如此吧,无瑕暗想。
无瑕以为父亲要提账本的事,但父亲丝毫没提起,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作坊重要,玉氏的百年招牌,他看得比什么都重,所以当年得知娘有琨吾刀才会如此处心积虑的骗娘吧。
但是,他还是选择救无痕。
无瑕冷笑。
片刻,李管事来了,还有陆子渊,想必他们己经知道昨夜之事,二人都带着无比惊讶的神色。
玉清也不多说什么,只让大家想法子。
无瑕道,“玉器之事还是不要宣扬出去。”她有自己的考虑,李管事等人却认为,事关玉家名声,应当如此。
“可是,离展会不足一月了,在这一月内是无论无何也雕琢不了一件像样的玉器,再者,作坊里没有大的玉料了。”李管事道。
“去市集上买。”
“市集上的东西”李管事摇了摇头。
“那也比没有的好。”玉清突然打断李管事的话,有些激动的站起身,突然一阵头晕目眩。
“父亲”无瑕立即上前扶着他。
陆子渊悄悄朝无瑕看来,见她紧皱的眉头,心里一紧。
“作坊里还有一些零星的玉料,虽然是小件,只可雕琢些首饰,但好在是上品,届时展会上,以精致求胜,也不为是一个办法。”
陆子渊的话引来李管事赞同,“对对,有一块和阗玉还是老爷去年去关外寻回来的。”
二人只是安慰玉清,玉清岂能不明白?他缓缓坐下,声音是无比的虚弱。
“好就这么办吧。”
李管事与陆子渊互视一眼,李管事又说了些安慰的话,二人方才告退。
“父亲,你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无瑕劝道,“展会的事咱们再商量。”
玉清摇摇头,“都是那个逆子,逆子呀”
话还没有说完,但见李氏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哭喊道,
“老爷,无痕从昨日到现在还没有醒来,这该怎么办?来人,来人呀,再去请大夫,要全城最好的大夫”
有小仆正要跑出去。
“你给我闭嘴,不准去请。”玉清突然大声呵斥李氏。
小仆们个个站着不敢动。
李氏一怔,本来她心中便有怨气,儿子被打成这样,见夫君又说出这样的话来,再也忍不住的怒火,指着玉清便骂开了,“都是你,若不是你将他打成这样,他至于如此吗?”
“这样的逆子,你还要护着他,我怎么就没有将他打死。”
“是,他是逆子,你嫌他,我不嫌。”李氏说着又去催促下人,“还不快去,多贵的银子,我也出,只要能求我的儿子。”
提及银子,玉清一张脸铁青,“你不提及,我还未想到,我正有话要问你,那账本是怎么回事?”
“账本?”李氏一心挂在儿子身上,未回过神来。
玉清将账本往她身上一甩,“张妈妈适才请你,你为何不出来?”
李氏慌张的拾起账本,下意识的翻开一看,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不,不,不可能”她喃喃道。
“什么不可能?你难道要告诉我,这账本是假的吗?”玉清吼道。
李氏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无瑕依旧回到了偏院,她知道父亲与李氏,二房的人都在大厅商谈,更准确的说是对质。
以晃氏的性格,抓到李氏的把柄岂能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