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早己看清无瑕在老爷面前不同往日了,连作坊之事都要找她商量,于是家里的种种,徐管家不能拿主的便一一报之无瑕。
无瑕先还推却一番,徐管家道,“瑕姐儿你就说句话吧,如今老爷是不敢再折腾了。”说着抹了两把泪。
无瑕叹气一声,“把账本拿给我吧家里的一切你也知道一些,都告诉我听,事无巨细。”
“是。”
“我以后是要嫁人的,如今母亲不在,我便帮着几分,等母亲归来,一切还要母亲做主。”
“是。”
徐管家恭敬回答。
玉家本不大,也就十几来个人,如今分了家,庄子上的事,无瑕便不用管了,仅将家里做了一些安排。
辞退了五六个帮家仆人,这样可节省开支,晃氏搬走的一些东西,必用品,又让徐管家买了些回来。
家里的事好办,可那作坊之事
暂且不说展会,单只眼下还有一事,便是工匠们的工钱,玉方曾承喏王员外交货后两月一起付,但玉方离了开商铺,商铺账上的银子,他并没有交出,足足有一百两,按晃氏所说,这些钱还不够大房欠他们的零头。
李管事来找无瑕说起此事时,己是眉头紧皱,“工匠们都在传言玉家作坊要垮了。”
无瑕问道,“大家情绪如何?”
李管事回答,“我只道是东家出了点小事,不会影响作坊,但玉掌柜走了,这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况且这两年来,玉坊生意当真不景气。”
无瑕沉思片刻,“如此,我随你去了趟作坊,先看看工匠们,不管怎么说,没到最后一刻,作坊是不会倒,也不能倒。”
“那工钱的事”
“徐管家,你去把库房里一些值钱的物件拿去当铺,当的银子交给李管事。”
什么?变卖物件?
徐管家一惊,“瑕姐儿,这”
“工匠的钱是万万不能再拖了,都是大家的血汗钱,你按我说的去做,并且作坊不能停工。”
徐管家点了点头,无瑕己然起身,“李管事,我们先去作坊。”
“是。”
无瑕也不瞒李管事,一路上却也将详情说了,想必她不说,也会有风声传出。
“只因我二叔二婶将账上的现银拿了去,所以玉家才周转困难,父亲因觉得有愧于二叔,便没说什么。”
别人家事,李管事也不好说三道四,只得长叹一声,只问作坊之事,玉老板是如何考虑。
无瑕道,“李管事也跟我父亲多年,父亲的心思,想必李管事也是知道的。”
“是。”李管事道,“玉老板一心想将作坊做大,恢复昔日之荣。”
“不错。”无瑕道,“所以,作坊一定不会倒。”
李管事听无瑕言语铿锵有力,不由得心里惊叹,若在别家,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谁还能做到如此慎定?况且还是一个未阁的姑娘。
他不由得多看了无瑕几眼,但见她眼中的坚毅,不知怎的,竟无比相信了她的话。
极快,二人到了作坊。
商铺大门关了,只留了一道小门,无瑕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待她走进商铺,只见张顺与李贵二人无聊的一边玩着塞子。
“东家的事听说了吗?”
“早就听说了。”
“那东家会关门吗?玉掌柜都走了。”
“谁知道呢?”
“若真倒了,咱们的工钱找谁要?”
“放心吧,作坊里的玉料也能值几个钱”
二人正说着,一个声音传来。
“玉家不会倒。”
二人一惊,立即起身,但见无瑕与李管事站在面前,二人吓了一跳,立即上来施礼。
无瑕将二人打量一下,见他们无精打彩的模样,不由得生气,又指了指大门,厉声道,“打开。”
二人互视一眼,却不知一个小小姑娘有这么大的气势,竟让二人不敢违背,立即将大门开启。
无瑕又对李管事说,“去将所有人集合在后院,我有话说。”
李管事点了点头通知而去。
无瑕打量了一下商铺,见桌上有些灰尘,怕是有几日没打扫了。
张顺与李贵都是查言观色之人,立即拿出抹布,无瑕看到那里,便打扫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