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退出了屋子。
玉清气得将案上的茶杯扫落在地。
陆子渊出了屋,只觉浑身轻松,示威吗?不是,只是为了表明一种态度,他思索了数日,觉得只有离开作坊,一不能为无瑕带来麻烦,二他定要努力挣钱,为他与无瑕博个将来,他决定入京。
陆子渊回过头,看了看偏院的方向,眼中又露出一股子柔软之色,他不敢多呆,大步离开玉宅。
无瑕得到消息的时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立即朝玉清的寝房跑去。
屋内,李氏正端着一碗汤,恭敬的递上,玉清接过后轻轻的喝了一口。
“老爷觉得如何?”
“嗯。”玉清表示满意。
李氏一阵高兴,双眼顿时红了,回来这么久了,夫君终于不再冷眼相对。
“能得老爷这番话,我做什么都值了。”
玉清那有不松动,这段时间李氏的表现,他是看在眼里的,待他正要再说什么,突然无瑕冲了进来。
“父亲”
“这般没规没矩。”玉清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李氏假意劝说,“老爷别急,无瑕怕是有什么要事我先退下,无霜那儿正等着我教她绣衣呢。”
李氏与无瑕错身之际,朝她不屑的瞟了一眼。
二十年的夫妻,岂是这个丫头就能离间的?
无瑕懒得理会李氏,只将父亲看住。
待李氏挑帘出了屋,无瑕问来,“陆子渊辞工是否父亲所逼?”
玉清猜到她会询问,却不知是这番态度,当即厉道,“放肆,这就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
无瑕咬牙忍了,放缓了语气,“父亲,陆子渊为何辞工?”
玉清哼了一声,“他只是玉家请的玉工,并不是卖身于玉家,他要走,我拦不住。”言毕,拂袖一甩,转过身去。
“难道父亲还在以为是女儿与他同盟,加害了无霜吗?”
玉清听言冷笑回身,“六骏图之事,你也知作坊有内贼,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是他?”
什么?无瑕不敢置信,“父亲可有证据?”
“图纸只有四人知道,李管事跟了我十几年绝不可能出卖作坊,不是他,难道是你?”
无瑕真想大笑出声,想要将一切脱口而出,然而,话到嘴边,生生被她咽了下去。
这个人从来都是如此黑白不分,怪不得,前世会落得个抄家身死的命运。
诸事背后,弯弯绕绕,他真的了解吗?
他的妻子背着他贪家中之财,欺上瞒下,他的儿子背着他干尽坏事,他的兄弟一心想得家产
无瑕恨他,可此刻却又可怜他。
无瑕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平静下了心静,“既然如此,无瑕无话可说。”
倒是玉清愣了片刻,未想她能就此罢手。
无瑕朝玉清曲身施礼,“适才是女儿太冲动了,还望父亲见凉。”
言毕,无瑕转身离去。
玉清站在原处,好半会没回过神来。
李氏在外隔着帘子偷听到这些话,冷笑一声,得意的扬长而去,得知了无痕做的事,这些日子,李氏无不担心事发,将无痕看得极紧,生怕他再闹出什么事来,一刻也不准他离开视线,未想今日看到这么一幕。
老爷并没有怀疑无痕,而是玉无瑕,当真是上天有眼,连着陆子渊都被逼走,心里是一个痛快了得。
无瑕出了东院,一路想到前世,陆子渊被诬陷,今生还是没能避开。
不过,这次却是被她所累,难道冥冥之中,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
不然,她能与萧轩解除婚姻不就说明事在人为吗?
只是,她总是连累了子渊。
无瑕长叹一声,“翠儿,去告诉福伯准备马车,咱们去陆家。”
翠儿啊了一声,“可是老爷让瑕姐儿抄写女戒。”
无瑕道,“老爷问起就说是武安侯有请。”
“武安侯?”翠儿道,“武安侯不是离开苏州了吗?”
无瑕揉了揉头,到将这事忘了。
再说武安侯石坚去了那里?他来到通州,这里是杨阁老的老家,杨阁老病故朝堂闻之,许多官员都来祭奠,因通州离京城不远。
丧事办得盛大,杨家大院围满了人,除了亲朋好友,即有朝廷官员,也有左右邻舍,人人都显得悲痛,不断的有人抹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