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抬起恍惚的双眼,颤抖着双唇,“先生子灵她”
傅先生流着泪摇了摇头,无瑕紧紧咬着唇,猛的冲了进去。
“无瑕。”
“瑕姐儿。”
傅先生与翠儿赶紧跟在她身后。
院内一片萧瑟,就如梦中一样,一棵光秃秃的榕树下,那口井那么刺眼,一下子便落入眼底。
无瑕身子一抖。
“你来做什么?”
屋内冲出一人来,对着无瑕大声呵斥。
“谢远,你做什么?”傅先生拦住谢远。
谢远着一身孝服,神色悲痛,他指着无瑕,“你走,是你们玉家害死了子灵。”
“谢远!”傅先生沉着脸,“此事与无瑕无关。”
谢远哭笑,“若不是玉无痕与你有过节,拿子灵为棋子,子灵会有今日吗?这还叫无关?”
无瑕无视谢远的话,只朝屋内走去。
“你不许见她。”谢远再次拦到无瑕面前,大声道,“你没有资格去见她。”
无瑕默默流下泪水,自责,后悔,悲痛,若有可能,她当真不愿再与子渊接近,更不愿与子灵接近。
“对不起对不起”
“让她进来。”
屋内响起陆子渊的声音,谢远大哭背靠在墙上,滑落在地,无瑕赶紧走进屋子。
子灵的那间小屋,门板己被折除,放在榻上,而子灵就睡在门板上,盖了一张白布。
陆子渊坐在一张小凳上,默默的看着子灵。
“清晨的时侯,她说想吃曾大娘家的酱鸭,我刚出门,她又叫住我说‘哥哥,你不要难过’我不知道那是她最后的遗言。”
无瑕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陆子渊深吸一口气,“我听她的,我不难过。”他吸了吸鼻子,好半天才又说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我知道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但你始终姓玉。”
最后一句,陆子渊说得极轻,那话仿佛是飘进了无瑕的耳朵里,她愣了愣,朝陆子渊看去,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子灵身上,淡淡的,轻轻的,他的整个神色就像灵魂出了壳,没有一丝生息。
无瑕扶着墙缓缓站起身,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拖着沉重的双腿,退出了那间小屋,又有哭声传来,是谢大婶,坐在正屋内烧着纸钱。
“我苦命的闺女呀,你咱就这么想不开呀,你走了,让活着的人怎么活呀”
是呀,死了可以解脱,那么活着的人呢?
无瑕一步步走到屋檐下,突然抬头看了看天,阴沉沉的,下起了小雨。
翠儿从傅先生手里接过一把油伞,撑开为主子打上。
“不用了。”无瑕轻轻推开,走进雨中,走出院门,有十几个邻人抬着一副棺木,与无瑕擦肩而过,她身子晃了晃,没有回头,一直朝前走去。
正文 第100章:有了计策
回到玉家,无瑕便病倒了。
邻近苏州的一个小县,石坚众人宿在一间客栈。
后院,曹盈正在喂马,但见一只鸽子扑着翅膀落在二楼的房顶,她心里明白那是一只信鸽,正犹豫着要不要擒了来,又见杨剑出现在二楼上,朝那只信鸽打了一个哨,信鸽听话的飞到他面前,杨剑取下信,朝曹盈看了一眼,曹盈赶紧转过头去。
杨剑进了石坚的屋子,将信递上,见主子脸上的惊讶。
“怎么了?”
石坚将信折好,“陆子渊的妹妹死了。”
“啊。”小七正在倒茶,惊得茶水倒在了桌上。
“怎么就死了?绑匪撕票了?”
“绑匪是薛思才。”
“与玉无痕一起的那人?”杨剑道,“果真是玉无痕所为。”
石坚摇了摇头,“薛思才也死了,玉无痕己被抓入大牢。”
“又死一人?”小七打了一个寒颤,“不会是分脏不均被玉无痕所杀吧。”
“玉无痕杀人?怕是没有那个胆量。”杨剑嗤笑一声。
石坚端起茶杯,却没有喝,略有所思。
杨剑看了看主子,“侯爷当初就怀疑是玉无痕所为,怕是针对玉小姐而来,如今真相大白,玉无痕也被擒,侯爷该放心了。”
石坚瞟他一眼,“本侯有说过担心吗?”
杨剑一窒,心想,这不明摆着吗?心急火燎的要赶去苏州。小七嘿嘿一笑,凑近主子道,“侯爷,杨剑总爱揣测你的心思,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