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点本事?只能卖二十两?”无瑕激将。
阿泽眼珠一转,“你是外地人,不知这里的行情,二十两只多不少。”
无瑕低头不语,他说得没错,但想到在苏州却不是这个价。
阿泽见她犹豫,赶紧又道,“再说了,你不是缺钱吗,这玉牌若好好寻找买家,也说不准会卖得高些,你也知道,卖买玉器也需要眼缘,遇到喜欢的,莫说五十两,一百两也有人要,不过,那时间嘛怕是一年半载也说不定了。”
“胡说。”翠儿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也有可能是一日两日。”
阿泽嘿嘿一笑,“这位小兄弟也说是有可能,也有不可能呀。”
“你”翠儿被呛说不出话来。
“不如这样,不管你能售卖多少银子,我只要二十两,余下的都是你的。”无瑕说来。
阿泽低头想了又想,颇有为难之意,最终还是露出笑容,“成交。”
接下来,二人又折回李家写了协议,让李大哥当了中间人。
“瑕姐儿,这么好的玉牌才得二十两,咱们仅买的玉石,还没有奴的手掌大,就花了近十两银子,这太不划算了,那阿泽比赵掌柜还精。”
无瑕摇了摇头,“其一,正如他所说,京城是个什么行情我们不知,其二,我们等不及了,其三,先让他尝尝甜头,以后会有他求咱们的事。”
翠儿哦了一声,但还是心疼,不仅仅是银子,更因为这些日主子雕琢玉牌费了心神,好不容易养好的双手,又破了皮,起了茧,流了血。
“瑕姐儿还是好好回去睡一觉,不管怎么说,银子有了着落。”
无瑕点点头,二人赶回了客栈。
再说阿泽拿到玉牌立即去了朱雀大街,在一间颇为大气的宅子面前停下,他抬头看了看宅子牌匾“工部玉器制作局”,想了想,又摸了摸袖中的玉牌,鼓起了勇气。
“这位官爷,小的是周大人的侄子,找他有点事”阿泽递上了一带铜钱。
一盏茶的时间,一位官员走了出来。
官员身着暗红官袍,却是将袖子挽起,官帽也未带,像是刚放下手里的活。
阿泽笑着迎上,“周叔,你这那像朝廷官员。”
周正是制玉房的管事,隶属工部,官拜七品,端的是周周正正,人如其名。
周正一猜便是他,遂放下袖子,“敢嘲笑长者,你越发有本事了。”言毕又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又回身看了看,“为何不去家里等我,莫是有什么急事?”
阿泽将周正拉到一旁,从袖中拿出玉牌,“帮侄儿卖了。”
周正接过一看,“嗯,玉质不错,做工也行,你这小子在那里寻得?”
“侄儿也是帮朋友售卖,侄儿瞧这玉可行,一般人买不起,周叔接触的都是达官贵人,帮帮侄儿吧,卖了好价钱,侄儿可有分成呢,周叔放心,此玉绝对干净。”
周正想了想将玉收下,又道,“近日可缺钱了?家里如何?”
阿泽垂了垂眸,语气有些无奈,“还能怎样。”
“你阿翁的病呢?”
“一时死不了。”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阿泽又笑了起来,“阿翁固执,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正点点头,“你爹呢?”
“爹就是一个没主意的人,一切听祖父的。”阿泽又耷拉着脑子。
周正见此拍拍阿泽的肩,“好好照顾他们,你是吴家唯一的男丁。”
“这个当然。”
“叫你爹有时间到我家去坐坐,去吧。”
阿泽朝周正施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去。
紧挨着北市的西市,是京城最杂乱的地区,这里外地人居多,因为有码头,每日进出的商船不计其数,所以客栈,酒肆饭庄如林,人员自然嘈杂,人多了,治安便不怎么如意,当然房子也是最便宜的。
其中有一条老巷,叫金钱巷,巷子很深,便是白日也都显得十分晕暗。
巷内有十几户人家皆是穷困之人。
阿泽吹着口稍一路走来,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脏物,突然,一间院门打开,只听“呼拉”一声,泼出一盆水来。
阿泽赶紧跳过,险些被溅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