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人笑道,“郑大人忠君之心,本官定会上报朝廷。”
郑德江受宠若惊,明大人又道,“朝中若多些郑大人这样的官员,是朝廷之福,百姓之福。”言有所指。
郑德江只觉额上冷汗淋漓,连连说道,“是,是。”
明大人说了几句客套话,继续绕回了案子,“此案发生在苏州,按国法该由郑大人主审,但此案又关系重大,连朝廷己经得知了。”
郑德江一惊,颤抖着说来,“圣上也知道了?”
明大人扬唇一笑,“杨阁老己写好凑章上呈圣上,还对郑大人称赞有佳,言之,此案交给郑大人,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因此,郑大人可不要辜负了阁老的期望呀。”
“是,是。”
杨阁老会知道他?郑德江明白是明大人故意如此说,但也只得点头称是,并拭了拭汗水。
明大人别有意味的看他一眼,“好了,本官只是路过此地,本官还有要事处理,就不打扰郑大人查案了。”
明大人连茶也没有喝一口,便起身离去。
郑德江送出门外,但见马车远去,不由得身子一软,一旁的师爷立即扶住了他。
马车上,明大人向身边的黑衣武士说道,“你先回京,告诉阁老,让阁老放心,此事下官定能处理得当。”
武士称喏,片刻又不解的问来,“大人为何不亲自审理此案?大人是提刑按察使,正是主管刑事。”
明大人叹了声气,“如今正是关键时刻,我若插手,必会被刘景抓住把柄,到时反咬一口,对我们大事不利呀。”
“属下明白了,属下即刻回京。”
郑德江回到郑府,焦急的走来走去,郑夫人与如意端着茶水进来,见此便询问了原由。
郑德江心烦易乱,本不想说,但见女儿也在,此刻也需要有人为他出主意,便将张大人,明大人来访一事说了。
如意听言一惊,“两位大人竟为了同一案子,前后来提醒父亲?”
“可不是吗?”郑德江道,“本是一件普通的走私案,谁能想到呢,上面竟如此在意?”
如意缓缓坐在桌前,垂头沉思,“张大人说此船真正的主人是范家?”
郑德江点点头。
“范家是皇商,此案可不是小案了。”
郑德江又点点头。
如意道,“范家多与朝官有联系,范老爷本身便是四品官员,怕是那张大人是来与范家说情的,然,明大人又提醒父亲按国法办事”如意一惊,“父亲怕是卷入朝堂之争了。”
“为父当然明白,如今朝堂之争,无非是阁老们与刘景之争,两边都是圣上身边的红人,为父是一个也得罪不起,若站错了队,稍有羞错,丢官是小事,丢掉性命都有可能呀。”
“什么?”郑夫人慌了,“那我们该怎么办?老爷打算站在那一边?”
郑德江摇摇头,“我正为此事而烦恼呢。”
“父亲勿急,父亲觉得阁老与刘景,谁的实力更大?”
郑德江道,“阁老们都是朝之重臣,自然权力更大,但刘景从小陪着圣上,把持朝政多年,圣上对他是宠信有佳,这如何能分得清?”
“如此说来,一切都在于圣上?”
郑德江想了想,“正是。”
“如此,父亲何不去问问武安侯。”如意提醒道,郑德江一愣,随之双眼一亮,“武安侯?”
然而,郑德江吃了个闭门羹,武安侯不在清风院,仆人说侯爷出游了。
郑德江急得不行,又失魂落迫的回到郑府,难道上天便要这般来考验他。
如意只得安慰父亲,先审案子,那赵权不是没有找到吗?管他是人是鬼,如此可拖延时间,再做打算。
衙门查获了一批玉料的消息迅速在苏州玉商界传开,众人倒不是指责那走私的商人,而是可惜了这么些玉料,但朝廷的禁令是不容置喙,只得私下嘘吁。
玉清与玉方谈论此事时,正巧被无瑕听见,突然有些事情在脑中一闪而过。
前世,如意入宫便被封为贵人,归其原因是郑德江当时办了一件案子,深受圣上称赞,难道就是这个案子?
正当无瑕梳理前世的记忆时,如意来访。
“无瑕,你怎么样了?”如意见无瑕,立即上前携着她的手,“担心死我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