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言下之意,若是月无双身体不适,他也是可以照顾的。
但靳少宸毫不客气的道:“我是她相公。”
竟然是……相公?孟春一下子呆住了,半响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
虽然他知道月无双定非凡人,也不是自己可以高攀,但当听说对方明确的已经成婚之后,心里难免还是有些难受。而且月无双的夫婿高大英俊,带着那么多手下,还隐约的听到手下称呼他为王爷?
何止云泥之别。
孟春心中五味掺杂,不过靳少宸可没有心思去理会他,席峰已经飞快的清理了一个房间出来,靳少宸抱着月无双进了屋子,在床上放下。
那药效来的倒是很快,一路回来,月无双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被放在床上后,轻轻咳了一声,慢慢的睁开眼睛。
“醒了?”靳少宸坐在床边,握着月无双的手:“感觉好些么?”
“没事。”月无双挣扎着要坐起来,靳少宸忙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
这大半个月的你追我赶,两人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在一起相处了。
靳少宸本是坐在椅子上的,现在索性坐在了床边,拿起放在床头的药瓶看了看:“这是李老气给你配的药?你开始各种不舒服,就是因为吃了这个?”
“嗯。”月无双道:“让六皇子误会了,耽误你的事情了吧?”
“这次多亏了李老七。”靳少宸道:“要不然,我真的会狠心让你离开。那日你走的时候,我就在场外远远的看着,只觉得心如刀割。”
月无双来的时候,虽然身边还有一个丫头,但也可以算是孑然一身,藏着无数的秘密,一句话一步路都不能错,像是在刀剑上生活。
而在凉州城里周旋了这么久,走的时候,却又是孑然一身,除了文青跟着,一无所有。
靳少宸将月无双披散的长发顺到一旁:“只是那时候自己已经不能给你幸福,让你走才是给你解脱……”
“好了,别自责了。”月无双难得做了个小女儿家的动作,抬手掩住了靳少宸的口:“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也不是你的错。说到底,我们之间不够坦诚,你想瞒着我,我想瞒着你,虽然都是为了彼此好,却反而闹了这么一场。”
若月无双不是因为知道自己也中了毒,就算靳少宸真的移情别恋,有了新欢拾回旧爱,她也绝不会一走了之那么草率。让别人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这从不是她为人处事的原则。诺言一旦说出口,你若遵守自然好,你若返回,也必然要付出代价。
而且些事情其实藏得并不深,只要月无双稍作探究,就能发现漏洞。
“嗯,所幸,我还是追上了你。”靳少宸感慨道:“现在好了,你也中了毒,我也中了毒,无论是有解药,还是没解药,我们都不用分开了。”
靳少宸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担心和紧张都缓解了,看了看门关着,也不要什么形象了,扑在床上趴着,懒洋洋的闭上眼睛。
月无双摸了摸靳少宸的头发:“这毒确实是厉害,真没想到龙珠也并没有起到作用。你最近如何,若是有什么不适,李老七的这个药也可以吃,缓解一下总是好的。”
“好像也没什么不适。”靳少宸被这么一问,睁开眼睛想了想:“说起来也奇怪,可能是我这些日子忙着赶路也没空理会,魔毒好像并不曾发作。”
月无双将靳少宸拉着坐了起来:“既然不曾发作,你怎么知道自己身上魔毒未解?有什么症状?”
“刚回凉州城的时候,就是那日进长春宫时发作过一次,和前些日子大抵相同。”靳少宸道:“这次回去,我和母妃也算是说开了,她确实是常年受魔功之毒的折磨,所以靠药物镇压,从不出长春宫一次,可自从上次被刺客暗杀后,便决定不再躲藏了。说起来,你还不知道刺客是谁吧,就是靳少炎的母亲华妃,看不出柔柔弱弱的,其实常年修习邪术,功夫了得。”
月无双确实有些意外:“我也见过华妃几次,确实是看不出来。”
“华妃母子,挑梁小丑罢了,不必管他们。”靳少宸道:“可大概是由于舅舅说了什么的原因,母妃对你确实是不满意。但你知道我认定的事情,纵是父母说也无用。若非是因为知道自己毒性未解,也不会出此下策。凉州城暗流涌动,我本是想先将你逼走,等日后我若侥幸未死,登上皇位再去寻你。不过谁知道来了那么个插曲,那我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