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子面无表情的接手道:“我来吧。”
福儿愣了下,还有些不敢,月无涯给了她一个眼神:“既然如此,你便退下,在一旁候着听吩咐。”
自家主子发了话,福儿这才领命退下了。月无涯想此时自己肯定也是多余的,也就转身出去,下了马车。
虽然福儿伺候的周到,但月无双现在的样子也实在不好,因为高热,脸颊苍白中透着不正常的红,头发全部汗湿了贴在额上,一侧脸上,还有那日在林子里擦伤的疤痕未消。
容公子轻轻呼出口气,伸手佛过月无双的脸,低声叹道:“不过才多少日子没见,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靳少宸也不好好照顾你。”
半昏迷中,月无双只觉得身边吵闹的很,嗯了一声,似乎想抬手掀开被子,却忘了手上还锁着铁链,发出哐当一声响。
隔着面具也能感觉到容公子脸色变了,犹豫了一下,伸手进被子摸索了一下,将月无双的手臂拉了出来。
虽然垫了一层软绵,但这些日子被铁链铐着,月无双的手腕还是有些被磨红了,拿出被子后,显然有些不适,无意识的转了转。
“忍一下。”容公子按住月无双的手腕,从腰间抽出匕首,一刀砍下。
一声脆响,手铐分成两半,容公子粗鲁的将链子摔在一旁。
这一切月无双毫无所知,只觉得热的很,被子外面十分的舒服,手既然伸了出来,自然想要更多清凉,收回手去,便要将被子掀开。
“别动。”容公子忙伸手按住被子边缘,手脚利落的将她裹了个严实:“先喝药,喝了药,再把这一身汗湿的换了。”
一手搂着月无双,另一手端了药碗,容公子低声哄道:“来,张嘴,喝药。”
只是昏迷中的病人哪有那么听话,容公子从小也没做过伺候人的活儿,折腾了半响,月无双就是不张嘴,药倒是洒了大半,也没几滴入了口。
容公子看了看手中还剩下的半碗药,皱了皱眉,将月无双固定在臂弯中,伸手捏住她下巴,将药碗凑了过去。
黑色的药水入了喉,苦的很,月无双直觉的便往外吐,一见着一口又白喂了,情急之下,容公子突然倾身覆了上去,用唇,堵住了月无双的唇。
喉咙吞咽了一下,月无双总算是将药咽了下去,她昏迷中无所察觉,容公子却像是被点了穴一般,维持着这个姿势僵住了,片刻,才像是被惊了一样猛然弹开。
口中,是药的苦涩,却又因为刚才那一抹相触的柔软,让苦涩也变得甜蜜。容公子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也被刚才自己的动作吓到了,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唇角,突然起了身出了门。
“公子。”福儿就守在马车外,一见容公子出来,连忙道。
容公子道:“去给姑娘擦一擦身上的汗水,换一身衣服和被褥。”
福儿连忙应着进去了,月无涯却慢慢的踱步过来。
月无涯的视线一直跟着福儿直到车门被关上,这才缓缓的收了回来,挑了挑唇角:“蓝姑娘,可好些了。”
乌河的气温比凉州城要低,风吹在身上有些凉,容公子慢慢的冷静下来,缓缓道:“太子殿下,你应该知道,月无双是我们合作的基础,也是我最重要的目的。她可以留在你身边作为我的诚意,但我要留下,直到她身体恢复为止。”
正文 第两百七十五章故人从何来
“当然可以。”月无涯道:“蓝夜中毒,这本是一个意外,在你我计划之外。若是这事情不解决的话,我们的计划也无法进行。所以不仅仅是你,我也同样期望她能早日恢复健康。”
容公子点了点头,他看见了月无双身上的伤,却也无心为这个和月无涯申辩。月无涯是个什么人他心里明白,对于一个曾经想杀了自己妹妹的人,若非江山为重,哪里能容她多活一时。
不一时,福儿替月无双换了衣服,从马车里出来,换了容公子进去。
月无双喝了药,发了一身的汗,烧也终于退下去一些,慢慢睁开了眼睛。
车厢虽然没开窗依然明亮,月无双眯了眯眼,这才聚焦起视线,然后便看到床边坐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有些诧异。
“你是谁?”话说出口,方觉得喉咙沙哑的很,月无双清了清嗓子,只觉得喉中火烧火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