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姜辞去伺候弘晖时将那盏走马灯送给了弘晖。
弘晖看见后高兴地不得了,追着问灯会的景色。
姜辞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弘晖听的津津有味,眼睛闪闪发亮。
姜辞回头将荷花灯送给了秋合,自己留了盏兔儿灯。
秋合没见过灯会,很喜欢荷花灯,便羡慕地看着姜辞,打趣道:“还是姐姐有福气,十三爷待姐姐是真好。”
这话不好接,承认了便有炫耀的嫌疑,不承认又有些矫情,失了真诚,便笑着转移话题:“当时看到这盏荷花灯,就想到了秋合妹妹,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多谢姐姐。”秋合很是感激。
傍晚,前院的苏培盛来问姜辞女戒抄的如何,姜辞一下子苦了脸,她还没抄完呢。
“苏谙达,您看能否跟主子爷通融一下?这十遍女戒哪儿有那么快抄完的?”姜辞悄悄塞了二两银子给苏培盛。
苏培盛接了过去,随手在袖子里掂了掂,笑容便亲切了几分,道:“我也是奉命行事罢了,主子爷一向说一不二,从不许奴才们懈怠了。不过主子爷说了,这一回没抄完,下一回便是二十遍女戒,姑娘自个儿掂量着吧。”
说罢摇摇头,转身走了。
☆、第092章 不可思议
姜辞暗暗咬牙,这个四贝勒,还真是可恶,难怪不讨人喜欢。
这下二十遍女戒,可要抄到什么时候啊?
接下来的日子,白日里弘晖去前院读书,姜辞不敢再懈怠,紧着抄女戒,心里将四贝勒骂了个狗血淋头。
正月底的时候终于把二十遍女戒抄完,姜辞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苏培盛再次过来时,看到姜辞递过来的女戒,便笑眯眯道:“姑娘这就随我去见主子爷吧。”
姜辞讶异,还要自己过去吗?
但苏培盛已转身走了,姜辞只好蹙着眉,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她是真不愿再见四贝勒,委实是四贝勒此人太过严肃,被罚抄了二十遍女戒,已经累的整个手腕酸疼酸疼的,这会儿见了他还是有阴影。
到了书房门口,苏培盛让姜辞侯着,进去通传了,不一会儿出来,让她进去。
姜辞进了屋,先跪下磕头。
“奴才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
四贝勒穿着件淡青色的常服坐在书案后面,手里举着一本书,抬眼清淡的目光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了句:“免礼。”
姜辞起身,拿着抄好的女戒上前递了过去。
“这是十遍女戒,主子爷请过目。”
四贝勒抬手接了过去,翻开看了几眼,姜辞没等到“退下”二字,只得摒着气等着。
半晌,头顶传来四贝勒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你这字是同何人学的?”
姜辞摸不着头脑,规规矩矩地答了声:“回主子爷的话,是奴才的阿玛教的。”
“嗯,字不错,只是力道欠缺了些,看来你阿玛对你还是寄予厚望的。”
这句话姜辞便不知是何意了,也不知如何回答,思忖着道:“奴才不敢。”
“哼!不敢?爷瞧着你倒是没什么不敢的。”四贝勒冷哼一声,语气略有些冷意。
姜辞紧张地低了头,心里琢磨着四贝勒的意思。
四贝勒又道:“读书以明理,写字以宁心,爷瞧着你明理是明理,却尽是歪理,字写的好,这心却不见得静的下来。”
“奴才不懂主子爷的话。”姜辞心里“咯噔”一声,这话明显带着几分不满与指责,姜辞不知自己又哪里惹着这尊大佛了?
“哼!爷看你不是不懂,是装着不懂。”
四贝勒将女戒拍在书案上,冷冷地睨向姜辞。
“身为奴才,便该谨守奴才的本份,以前在太子那儿你是如何伺候的,爷管不着,但在爷这儿,该守的规矩一件不许少了。你与十三爷的事儿,爷不希望再有任何不好的传言,好好伺候好弘晖便是你唯一要做的事。”
姜辞恍然大悟,这意思是不希望自己与十三爷走的近了吗?
姜辞忍不住腹诽,这四贝勒还真是小心眼的没边儿了,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却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连声应是。
四贝勒瞧着她这样儿,莫名心里一阵火起。
“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他冷声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