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酥好看又好吃,造型如同一朵开得正盛的荷花,入口酥脆甜蜜。
瑶姬一见便忘了明月珰的伤痛,开心的一手捏着一个荷花酥吃了起来。
夏清时又皱上了眉头,原来饮音那副明月珰是瑶姬的,这么看来,难道……娘亲屋子里的明月珰真是从锦妃那里来的?
虽然瑶姬一再央求夏清时留下了陪她,可夏清时身有要事,不得不拒绝了瑶姬。
领着梳儿出了娴吟宫,刚走到假山园附近,夏清时下意识的朝着假山里多看了两眼,正好看到李磐往一座假山后走去。
梳儿疑惑道:“奇怪,这锦衣侍卫怎么往假山园子里钻?”
夏清时看了梳儿一眼:“你先回宫去,我一个人逛逛。”
梳儿本不愿,但拗不过公主,只得自己提了食盒,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走远了。
待梳儿的身影彻底看不见,夏清时便朝着那假山走去,按先前的路,摸进了地道里,果见地下那大殿的门洞开着,李磐将食盒交给了镜心,门倏尔关上,他又往回走。
夏清时吓了一跳,大殿的门一关,这地道里没有一丝光亮,只能听到李磐的佩刀在锦衣卫甲上摩擦的沙沙声,和他逐渐靠近的脚步。
如果还待在这儿,夏清时势必与李磐撞个正着,可若此刻移动偷偷躲去另一条,通往暴食的地道中,虽能与李磐错开,可夏清时身手虽不错,却也没有自信,能在如此近的距离里移动,而不让对方听到一丝一毫的脚步声……
李磐已近在咫尺,夏清时只要稍加动弹,不要说脚步声,只怕衣服的牵扯声响都会被李磐听到……
夏清时有些懊恼,她原本只是想走近一些,听听看李磐与镜心的对话,哪知这回他二话没说交了食盒转身就走,让自己措手不及。
实在是无奈,夏清时只得拼尽全力,让自己的背紧紧贴在地道的石壁上,收腹侧脸,屏住呼吸,期望李磐一走而过,注意不到自己。
夏清时闭上了眼睛,只有越来越清晰响亮的脚步声一声声不疾不徐的传进她的耳朵里。
虽然紧张得直冒冷汗,但仍竭力的抑制住狂跳的心脏,让如雷击般的心跳声渐渐恢复正常。
不然,相隔如此之近,只是心跳声便能暴露自己。
好在李磐果真如她所愿,整个人擦着她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李磐的锦衣几乎是刮着夏清时的面颊过去的,待他过去后,夏清时的心这才渐渐放下,手心里紧紧握着的是湿漉漉的汗,后背心已几乎全湿透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夏清时看了一眼紧闭的宫殿大门,放缓脚步朝着黑洞洞的大门方向走了过去。
门内,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没有任何人说话的声音,甚至连脚步声或是其他的响动也没有。
夏清时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下一下,重重的拍打在冰冷的大门上。
正在她想要放弃,转身离开的时候,有声音骤然间响起,悠悠然,既轻柔又有些无奈:“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可我是真的不知道……”
夏清时知道,说话的正是叶南音。只听叶南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道:“那沉香案是有人故意冤枉我兄妹二人的,只是等我们回过神来时,皇上已经下了旨,将我哥哥逐出南玉,也将我囚困在此,若我能知道是谁杀了那宫女又设计陷害我们叶氏兄妹,定然不会安然在此,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出去手刃仇人,只是……我确实是不知道……”
长久的沉默后,镜心开口了:“叶姑娘,你是一个好人……关于十八年前那件事,我已经旁敲侧击问了你无数次了,想必你也有所好奇,我一个小宫女为什么会对那件事如此的好奇。”
叶南音回道:“确实,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久到,我以为世上已经没有人记得此事,却不料自从你进来后,时不时的便在我的耳边提起……”
镜心缓缓开口:“那是因为……十八年前,死在万古塘的棺材里,那个没有人认识的宫女,正是我的娘亲。”
“你的娘?”叶南音陡然提高了音调。
便连夏清时也着实吃了一惊,看来这镜心和李磐两兄妹,是为母报仇来的。
难怪他们俩如此的大费周章,想要查探当年的真相。
镜心接着道:“我还有个哥哥名叫李磐,据村里人说,我父亲早死了,娘又是远嫁来的,娘家的亲人早没了音信,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实在过不下去,因此抛弃了我们远走他乡,从此,只剩了我和哥哥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