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沈临洛到,“那沉香舫名义上虽为花船,却不让任何人进入,甚至花船一楼连大门也没有建,只在二楼的一侧,开了一个并不显眼的暗门,那暗门与沉香舫船身上的雕绘图案融为一体,从外看起来,仿佛那花船是个独立隔绝的密闭空间一般。而二楼的那道暗门便是用来与石宝舫的房间里那道古怪的暗门相通的,每隔五日,半夜时分,石宝舫最为热闹的时候,沉香舫便会在夜色里悄悄靠近石宝舫一侧,两艘花船紧紧相挨融为一体,谁也察觉不了,两道暗门,便就此打开,我也因此趁机潜进了沉香舫中。”
夏清时忍不住:“沉香舫里究竟有什么?”
沈临洛从怀里将那日里他们一起找到的那副画像拿了出来。
画像上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让夏清时忍不住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沈临洛伸手点了点画上,那身穿彩衣的女子,缓缓道:“沉香舫里关着一个人。”
夏清时连一刻也没有犹豫,便开口问道:“与锦妃面目相同的那个女子?”
哪知沈临洛却摇了摇头,笑了起来:“不是她。”
夏清时疑惑的皱起了眉:“那是谁?”
说完话,目光浏览在画像上,心头一颤,试探着慢慢道:“难不成……是锦妃?”
沈临洛点头。
“不可能!”夏清时一口否定。
“今日一早,我出嫁宫中时,撩开帘子还看到锦妃娘娘陪在皇上身侧,冲我摆手……”
沈临洛便道:“你怎知陪在皇上身侧那人是锦妃,而不是她?”
话毕,又伸手,点了点画像上与彩衣女子对立而坐身穿素衣的女子。
“这……”夏清时一时间语塞,只得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临洛道:“听她亲口所言。”
说罢,沈临洛打开房门,便往外走。
夏清时立马站了起来,便见沈临洛回过了头来:“所以,要和我一起走吗?”
夏清时一咬牙,点了点头。
……
夜色之中,两人一前一后飞檐走壁往半水而去。
沈临洛已经记不清,自从自己怀疑夏文渊案有蹊跷以来,是第几回乘着凉风寒露在夜色之中如此奔波了。
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日身后多了一个人。
一个让他在凉风寒露里也感觉不到寒冷的人。
想到此处,沈临洛在一个跳跃间回过了头去。
夏清时与他相距不过咫尺,在微茫的月色里,她的脸庞便如新出的荷叶,清新稚嫩,随风招展。
沈临洛在半空之中轻轻一望后,稳稳落在了对面的屋檐之上。
又是几个跳跃落下后,两人临到了半水之滨。
今日正好是五日之期。
此时已月到中天,石宝舫上灯火通明,临岸的一面热闹非凡,香风袅袅,丝音震天,临江的一面,果真如沈临洛所言,漆黑一片,让人看不清所以。
“沉香舫此刻已在石宝舫身后。”沈临洛说着,走向江边。
从一簇江石后拉出来一叶小竹筏子。
冲夏清时道:“这筏子是我提前命小槌子备下的,上一次,我是游过去的。”
说着,还做了个游泳的姿势。
夏清时看了一眼滚滚江水。
夏清时不熟水性,还好今日有这个筏子。
两人上了竹筏,一同向着江心慢慢划去,见距离差不多了,岸边的灯火不足以照亮他们,在这一片黑沉沉的江面之上,这一叶小竹筏便如一片乌云般没了身影。
两人这才将竹筏朝着石宝舫的后面靠近。
没一会儿,果见一艘通体黑色,毫不起眼的花船紧紧的靠着石宝舫。
那花船比石宝舫足足小了一圈,靠在灯火辉煌的石宝舫身后,若不是提前知晓,特意睁大了眼睛仔细的寻找,若只是粗略看去,不注意几乎发现不了它的踪迹。
夏清时正暗自佩服,这沈临洛真是心细,这也被他发现了。
便见沈临洛放缓了船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竹筏子一靠过去,你便跟着我往上去,一切小心。”
夏清时也依样放下了木浆,点了点头。
竹筏刚挨近沉香舫,夏清时忽然见舫船之上垂下来一截长长的麻绳。
绳子从二楼的窗户处落下来,刚好落到沈临洛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