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密录_作者:爆爆豌儿(35)

  夏清时望了望一旁的黄猫。

  它高扬着尾巴,颤抖着胡须,来来回回的徘徊着,一边用警惕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

  夏清时长舒口气,默默的想着:对不住了小猫儿,我要将你守护多日的伴儿重新挖出来。

  夏清时找了一根木棍,刚掀开枯叶想动手去撬地上的泥土,那黄猫便喵呜一声,冲着夏清时扑上前来,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警告的声音。

  “猫儿猫儿不要怕,我只是借你同伴用一用,今日之前一定再把它给你还回来!”

  夏清时也不恼怒,嗓音低柔,如同哄小孩子一般同那猫儿商量。

  甚至不顾黄猫的利爪,大着胆子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它那高高躬起的脊背。

  那猫儿受惊般一下挥出了爪子,狠狠的抓在了夏清时的手背上。

  顿时显出三道细长的血痕。

  夏清时吃痛,却也没有收回手来,仍旧一下一下,继续抚摸那猫儿,一边摸,一边和它商量。

  待得片刻,猫儿似乎是听懂了夏清时说的话,虽然敌意并未全消,却安静了许多,喵呜一声,退开来,趴在一个小小的土堆旁,目不转睛的望着夏清时。

  夏清时不再顾虑,拿起木棍,刨开泥土,很快便挖到了那只麻猫的尸体。

  尸体已经软瘫成烂泥一般,许是因为天气转凉的缘故,还并未完全腐烂,却也散发出一阵阵扑鼻的恶臭。

  黄猫见到麻猫的尸体一下窜了起来,昂起头冲着天空,一声一声的嘶叫。

  夏清时从未听见过那样的猫叫,像是哑了嗓子,显得悲痛欲绝,让人也跟着想要忍不住流泪。

  都说动物不会哭,这或许就是它在哭吧?

  “这世上许多人,便连只畜生也不如,畜生死了同伴还知道哭呢,人呢?倒是时时刻刻便想着夫妻反目,手足相残。”

  老嬷嬷悠悠的嘀咕一句,转身便往林子外走。

  夏清时一愣,望了一眼兀自悲伤的黄猫,提起麻猫的尸体,用早准备好的麻布一包,也赶紧跟着老嬷嬷往外走去。

  一出林子,夏清时便向老嬷嬷道了谢,拿着麻猫的尸体径直去找张伯张婶。

  张伯夫妇住的离如意馆并不远,此时已近中午,张伯家门前的小巷旁,支着个汤面铺,桶大的锅里骨汤翻滚,绑着头巾的伙计,手不停的往锅里下面,扑滚出一阵热气。

  夏清时闻着面汤的香味,馋了馋嘴,想着手里的麻猫,一头走进了巷子里。

  远远的便看见张伯家那花木郁郁葱葱得冒墙而出的小院子,以及院门前,叉着腰骂骂咧咧的张婶。

  夏清时印象中张婶是个笑哈哈的人,没想到也有如此凶悍的一面。

  张婶半系着围布,正骂着门前两个挖水沟的小工,见夏清时提着东西走过来,满脸的不悦尽去,又是一张笑眯眯的圆脸,赶紧将湿漉漉的手往围布上一抹,冲她嚷道:“哎哟,良月姑娘,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呀,你真是见外。”

  夏清时脸一僵,还没有来得及解释,手里的东西已被张婶接了过去。

  张婶一边往屋里去,一边还不忘又板着脸冲两个小工骂道:“你们可千万仔细点,这都弄第三次了,我家老张在这沟子前可是摔了两回了,要再弄不好,看我跟你们没完!”

  说完,便伸手将麻布打开,想看看夏清时拿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哪知刚打一半,便一股脑地把麻布重新扔回了夏清时手里。

  这迅雷不及掩耳,夏清时一时反应不及,差点没接住。

  “良月姑娘是有事相求吧。”张婶话音刚落,便见张伯瘸着腿,拄着跟拐棍,从屋子里一拐一拐的走了出来。

  张婶见状赶快迎了上去,嗔怨道:“你这老头子,见到个姑娘便耐不住了,不是让你好好的在榻上躺着吗?”

  张婶扶着张伯,两人一胖一瘦的立在院子里,双双的望着夏清时。

  还是张婶性子急,夏清时刚要开口说明来意,她便道:“我这鼻子,闻过多少东西,你这布包,一打开便知道是个死物。”

  夏清时点头:“张婶好鼻子!这布里包着的便是汁香院里前些日子被毒死的那只麻猫,良月特意前来,拜托二位给看看,这猫究竟是吃什么给毒死的。”

  张婶一笑:“姑娘,我们仵作是验尸体的,不过只验人,可不验猫。”

  正文 第15章:烟幕重重(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