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时也是一笑:“李嬷嬷,我来是想寻你借样东西。”
李嬷嬷问道:“姑娘要借什么?”
夏清时略一停顿,便道:“李嬷嬷可有三年前,锦茵阁失火后一段时间,如意馆中新进人员的名目?”
“自然是有的。”李嬷嬷答到,“自如意馆建成以来,除了摘星姑娘和你良月姑娘外,进馆的每一个人,哪怕是充进汁香院里的奴籍,皆是登了记的,记录得清清楚楚。”
夏清时呼吸一滞,自己当初混入囚车,冒充奴籍没有任何的登记也进入了如意馆,既然自己可以,那么旁人定然也可以。看来这名录,还是有所疏漏的,只是希望自己想找的人在那上面。
李嬷嬷从桌前起身,踱步到一旁的木柜前,柜子拉开,最上面一层里,列得整整齐齐的,一册一册全是进过如意馆的人员名目。
李嬷嬷踮起脚,拿出了三年前的册子,掸了掸掉落在封面上的尘土,走回桌前。
将册子翻到了锦茵阁大火那日,转过来递给了夏清时:“喏,姑娘,从锦茵阁走水那日起,直到那年岁末,所有新进馆中的人皆记录在这本册子上。”
夏清时接过了册子,又道:“嬷嬷能否再帮我找找锦妃娘娘入馆时的记录?”
李嬷嬷神色一变:“良月姑娘有所不知,锦妃娘娘一如宫后,便命人将她的记录一并清除干净了。”
“哦,这样阿。”夏清时理解锦妃对于自己曾经奴籍舞伎身份的介意,“那可有与她同时进馆其余三人的记录?”
“那是有的。”李嬷嬷回到,“老身记得清清楚楚,她们四人不过四年前入的馆,入馆不到半年名头便响彻了京陵,一年后的中秋晚宴上锦妃娘娘便被皇上一眼看中,直到今日,唉,她们四个昔日情同姐妹,如今却是生死相别,竟仅剩下锦妃娘娘一个人了。”
夏清时一时间也是怅惘,叹惜片刻,便道:“那把她们三个的记录也一并拿出来吧。”
见天色已过正午,时辰不多,夏清时赶紧搬来一把椅子,细致的查看起来。
先将四年前入馆的三个奇女子一一的看了下来,其中详细的记录着她们三个的本名,籍贯,家世等等信息。
再然后便从锦茵阁失火那日,一页一页的寻过去……
“姑娘,你这究竟是在寻什么?”李嬷嬷有些好奇,坐了半晌,见夏清时只是不停的翻看着册子,忍不住问到。
夏清时唔了一声,随口答道:“找凶手。”
“凶手?”李嬷嬷吃了一惊,“凶手不是那畏罪自尽的老谭头吗?怎么还有别的凶手?”
夏清时一笑:“若凶手是老谭头,那今日这紫菱川姑娘又是谁杀的?”
“呵哟,这么说来,是一个人干的?”李嬷嬷按了按胸口。
夏清时点头,不再听李嬷嬷絮絮叨叨的长吁短叹。
见天光越来越暗,心中有些着急。
翻到下一页,眸光蓦地一亮,找到了!
正文 第20章:烟幕重重(10)
段南唐等在马车内,见时辰不早,正想唤人去将夏清时寻来。
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听帘外,禾公公道:“殿下,良月姑娘来了。”
“让她上来吧。”
段南唐话音一落,帘子从外掀开,微凉的晚风夹杂着一股木兰花的香气从外传来。
夏清时换了一身清爽的釉粉色长袍,系了攒花结长穗的宫绦,面如初雪含露,一股脑的往马车里钻了进来,在段南唐下首坐下了。
“查得怎么样了?”马车缓缓前行,段南唐冲夏清时问到。
“嗯,已经确定凶手了。”夏清时答到。
“如此说来,便只等中秋晚宴,你展露头角,惊艳四座了。”段南唐也不看她。
夏清时脸一红:“不敢当。”
沉默片刻,段南唐又道:“想来与杀害老谭头的凶手并不是同一个人。”
夏清时抬起眼眸,看向段南唐,见他也正望着自己,眼睛一眨间,连忙看向暗沉沉的车底。
声音糯糯:“正是,凶手既是想栽赃陷害老谭头,若还要杀第二个人,又怎会在还未杀之前便让老谭头畏罪自尽?可见杀害老谭头的真凶另有其人。”
段南唐点头:“你可有怀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