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骂完这句,直接一拳砸在了习沉脸上,用了不小的力气,且习沉没什么防备,直接被他一拳给打倒在了地上。
“辛洛霖,你他-妈疯了!”
习沉颧骨处红了一大片,眼底掀起一阵波涛。
辛洛霖仍旧是笑意绵绵的模样,懒散且随意的站在习沉面前,垂眸看他:“老子律师生涯中的第一次败诉,毁在了你女人手里,我揍你一拳解解气,不行?”
习沉之前跟辛洛霖,交情不深,找他来为万泽伊辩护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他是蓉城律师里的常胜将军,任何诉讼案件,从未败诉过。
习沉撑着手臂从地上站起来,呼出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一团白雾,重新站回到辛洛霖面前:“帮她上诉。”
辛洛霖蹙眉,不解的问:“习沉,你女人自己点头认罪,你让我怎么帮她?一个求死的人,华佗在世也医治不好,你懂么?”
习沉却黑眸熠熠的盯着他,依然固执的只说四个字:“帮她上诉。”
辛洛霖觉得,进来遇上了太多疯魔之人,连她那个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妹妹都是如此。
只得拧眉道:“好,我帮她上诉,但你”他拎起习沉的衬衣领口,冷声警告:“最好让你女人先有求生欲,懂么?”
习沉黑眸滚着浓墨,把辛洛霖的手臂扯下来,重声道:“我会的!”
辛洛霖一耸肩,往后退两步,然后转身离开。
…………
万泽伊被关进去后,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探监。
只是她从来没答应见习沉,不管习沉用什么手段,她都拒绝见他。
第一个见到她的人,是程东瑜。
男人忍着怒气:“你到底为什么?”
程东瑜以为,有习沉在,有辛洛霖在,就算在他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她也不会有事的,所以他没插手,也没有干涉。
如果早就知道了她是这个态度跟想法……
隔着一道透明的窗户,女人浅浅的懒散的笑着:“为什么啊?有好多理由啊,多得说不完。”
“那就一个一个说,我听着。”程东瑜冷着脸,一字一顿的道。
万泽伊淡淡的笑了两声,凉凉的道:“比如,我自以为是,判断失误,开车撞了习沉的亲妈还有她的司机,撞断了司机的腿不说,还差点让伯母没能醒过来,不管是什么理由,撞了就是撞了,我又怎么可能还厚着脸跟习沉在一起,我自己没了亲人,我不能害他也成为孤家寡人,这样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快活的,你说是不是?”
“比如,我既然决定了要甩了习沉,又怎么能仰仗他的权势,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甩他。”
“再比如,我生而为人,亲眼看过妈妈离开我,又连累了从小疼爱我的爷爷,最后又落到了习沉身上,跟个天煞孤星似的,自己却命硬得厉害,得癌症出车祸我都能好好或者,坐几年牢煞煞我自己,也是应该的,东瑜你说,对吧?”
她说这些话,跟寻常聊天似的,好似跟对面的男人谈论的是跟他们不相干的陌生人,笑得浅凉而冷。
程东瑜怒不可遏,气得直拍面前的玻璃:“万泽伊,你不想仰仗他的权势,你为什不找我?就算你不愿意找我,找伯父不行么?他怎么说都是你的亲爸!”
万泽伊看着他,感受着男人的怒意,依旧笑着道:“东瑜,只有这样,我才能跟他两清,你明白吗?”
程东瑜蹙着眉问她:“泽伊,你真的打算在监狱里过下去?”
她扯着唇笑:“不然呢?事情已经是这样了!”
程东瑜盯着她,却没有再说话,他没有告诉她,习沉开始按照她说的去找证据了,而且准备继续上诉。
他没说,是怕她再拒绝。
紧接着,她见了景京颜。
景京颜参与她的生活不多,可是她近来交往的难得知心的朋友。
女人心软的时候,总要对她劝说两句,景京颜也不例外,她对万泽伊说:“习总最近还在忙你的事情,泽伊,其实他……”
万泽伊笑着打断了她:“京颜,店里怎么样,最近都好吗?”
景京颜知道她不想听,也就不再提起,只是点头,跟她讲了一些店里的事情。
最后来见她的人是万震霆。
自从上一次见面,相隔才半个月有余,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万震霆苍老了一些,鬓角有了些明显的白发,眼角的皱纹也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