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辞严厉,但心虚的厉害,手掌握紧攥成拳头。
封疆入狱,看守的人都是上面特意交代的,也知道来看封疆的都不是一般人,眉心拧的更重,无奈的道:“江小姐,您是有探望他的权利,可他也有拒绝您的权利,当事人拒绝了您,我也不能强制他接受您的探望,所以,您还是请回吧!”
女人听了,愣在原地,缓缓的闪了闪眼眸,还是笃定:“封疆不可能不愿意见我的!”
狱警耐着性子,大概也能看得出女人倔强的坚持,对她道:“封先生说,如果陪同您来的还有其他人,他可以见。”
江寒霜愣住,瞳孔骤然黑沉了起来,她想开口,却下意识的咬住了唇。
封疆不愿意见她?
可他要见别人。
…………
最后,她出了会客室,是习沉去见的封疆。
江寒霜、顾迎夕和夏和笙在外面坐着等。
顾迎夕挨着她坐,见她手掌不安的放在膝盖上来回的动,一看就是神经紧绷的不安状态,于是对她道:“你不用担心,既然习沉能去见他,证明他没什么事情的。”
江寒霜几乎有些慌不择言,她抬起头问顾迎夕:“那为什么他不肯见我呢?他不应该不见我的!”
顾迎夕顿了顿:“等他出来问问情况吧,万一只是限制了你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十几分钟后,习沉就从会客室出来了,脸上看着浅浅淡淡的,甚至说得上漫不经心,散漫的走过来。
江寒霜第一个站起来,问习沉:“他怎么样了?”
习沉就淡淡的站在那,脸上自然慵懒,似乎并不觉得这事件很严重的事情一般,只点了头:“挺好,没什么大事,就是担心你,不希望看到你又伤心又紧张的样子,走吧!”
习沉这么说,听着真实而自然。
“他有交代什么吗?”江寒霜问。
“有啊,不就是担心你沉不住性子,让我们好好看着你,只要你别闹出什么事情,他在这里也就不会有什么。”习沉淡淡的道。
“哦。”江寒霜只能点头。
“走,回吧!”习沉又一次催。
反正见也见过了,确实没有再在这里停留的必要了。
他们从大厅往外走。
门口的雪似乎吓得更急了,江寒霜人刚走到门口,习沉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伞,撑开,打在她头顶,帮她挡雪。
尽管门口的积雪已经有人打扫一遍了,可她一脚踩下去,还是陷进去半个脚,雪下的真大。
许是室内的暖气太高,刚出来就觉得外面冻得人浑身发抖,迎面扑来的寒气灌到江寒霜脸上,她脑子一闪,脚步停住,抬手拉住习沉的袖子。
习沉脚步一滞,低头看黑伞下的女人,拧眉。
江寒霜停下就没再往前迈一步,仰头看着站在伞外的男人,唇角冻得发白,有些细微的抖动。
顾迎夕和夏和笙跟在后面,见他们停住,也就跟着站在了那。
这一刻,雪随着冷风呼呼砸下来的声音格外清晰。
两个男人肩头,很快就落白了。
江寒霜太过白皙的脸扬起,看着习沉,良久才开口问:“他……是不是受伤了?”
大雪下,撑伞的男人瞳孔缩紧,脸上的散漫早已消失。
习沉看着伞下的女人,脸有些太苍白了,白得跟身上的白色羽绒服似的,看上去娇小又倔强。
“嗯。”最后,习沉还是点头。
江寒霜拉着习沉胳膊的手,一瞬垂下去,只停顿了一秒,转身就往回走。
后面跟着的两个人也都知道了怎么回事儿。
习沉皱眉,如果这女人蠢一点倒是好办,可偏偏的,她太聪明了,骗都骗不过去。
太聪明的女人,真让人头疼。
江寒霜往外回走了两步,又停住,扭头对习沉道:“封疆不愿意见我,是因为怕我知道他受伤,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我要去见他。”
“他不想见你,一定有他的想法,你就乖乖听他的话,嗯?”习沉并不想让她再回过去见封疆。
江寒霜目光看着习沉,然后道:“不,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的任由你们摆布,我也有思想我也会担心,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只会让我更放心不下,我要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她身上裹着的白色羽绒服几乎和身后的雪融为了一体,只那垂下来的一头黑色长发衬得整个人更加冷艳,不是妆容或长相,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