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稳稳的砸中了轩辕墨的额头,随即便又弾了出去,落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到了沐倾倾的脚边。
血,一下子从额上挂了下来,一点一滴,砸落在地,像一朵朵盛开着的小花。
“三皇子,你的额头——”
巧儿端着粥推门而入,吓的险些打翻了手中的东西。
“东西放下,出去!”
声音冷硬的如同崩裂的冰山,吓的巧儿放下东西,赶紧跑出了门。
轩辕墨丝毫不顾还在流着鲜血的额头,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声音生冷严厉:“过来!”
沐倾倾抬了抬眸,却是丝毫未动,看着那额上还在汩,汩留着的鲜血,心没来由的有些颤抖。
“过来!”轩辕墨又沉着声,低低的喊了一声。
沐倾倾直了直身子,却依旧未动分毫。
轩辕墨缓缓站起身来,步履缓慢的走到沐倾倾身边,打横将沐倾倾抱在怀中,一滴鲜红的血珠低落在沐倾倾洁白的裙衫上,旖旎成花,灼灼刺眼。
正文 第一百十四章误会他了
沐倾倾竟不觉有些心疼,无力的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开口。
轻轻在凳子上放下,舀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送往沐倾倾的唇边。
沐倾倾别过脑袋,轩辕墨便将勺子跟着沐倾倾的方向而去,似乎是隐忍着情绪,平淡开口:“吃。”
“你让我睡了三天三夜,这会倒怕我被饿死了?”方才的怒早已悄悄消散,只是心头还是气的厉害。
轩辕墨神色有些异常,却依旧是极为平淡的开口,再次将勺子放在沐倾倾的唇边:“我也是为你好,不要再与我怄气,吃些东西吧。”
他也带她见过夏子陌了,只是夏子陌对她避而不见,她确实不该对他下这样的狠手,心中徒生出一丝愧疚,伸手接过轩辕墨手中的勺子:“我自己吃,你让巧儿替你处理下伤口吧。”
“一点小伤,不碍事。”轩辕墨静静的在一旁看着沐倾倾将粥吃完,这才离开了房间。
“三皇妃,你没事吧?”轩辕墨刚离开,巧儿便进了门,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没事。”沐倾倾摇了摇头。
见沐倾倾确实并未任何不妥,巧儿便去收拾那散落一地的灰烬,不觉有些惋惜的轻声嘟囔:“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安心宁神的香。”
“这不是迷香?”巧儿虽说的极轻,沐倾倾还是听的分明。
“迷香?府中怎会有这等下三滥的东西。”巧儿茫然的摇了摇头“听管家说,这是皇太妃珍藏的香,极为珍贵,能安心宁神,醒来了人也精神,是三皇子见三皇妃睡的不安稳,却又不愿醒来,特意燃了这香。”
沐倾倾神情一诧,难怪虽然睡了三天三夜,醒来时也没有丝毫的不适,反倒觉得神清气爽了些。
是她误会他了,为何他也不做解释。
“三皇子人呢?”他的伤也不知道处理了没。
“在书房。”巧儿将地面清理干净了,慢慢站起身来。
沐倾倾翻箱倒柜的找出了药膏收入怀中,便急急的往门外而出。
“三皇妃——”巧儿不安的跟了上来。
“你放心,我只是去书房。”脚下的步子像生了风一般,到了书房门口,沐倾倾却有些迟疑,站了许久,这才轻轻的扣了扣门。
无人应答,轻轻的推门而入,整洁清雅的书房内空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沐倾倾从袖中掏出药膏,轻轻的搁在了桌上,慢慢背转身,掩门而去。
“靖州之事,便是如此。”白奇跟在轩辕墨身侧,边走边讲,讲了许久,这才述完,见轩辕墨没有应答,缓缓抬起头来,一抹白影从眼前而过,往着相背的方向而去。
“那不是三皇妃么?”白奇顿时也明了轩辕墨失神的缘由。
轩辕墨缓缓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了桌子上那个瓷白的小瓶子,缓缓在桌前坐下,轻轻摩挲着那瓷滑柔润的瓶子,唇角自然生出一丝笑意,似乎心不在焉:“好,靖州之事,你便继续去跟着。”
“是,三皇子。”白奇拱手退出门去。
轩辕墨取了瓶子上的塞子,挑起指尖刚要伸入瓶子,却陡然收住了手。伸手摸了摸额上已经凝固的痕迹,狠狠的打了一掌,不由皱了皱眉,刚愈合的伤口便又迸裂开来,隐隐渗着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