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流_作者:和烟绿(21)

  魏熙双手托腮盯着那胡女,只盼着那胡女再抬眼看她一眼,好让她看个仔细。那胡女却只低头吹奏,像一尊雕像,魏熙无聊便看向她身后跪坐的女子,原来还有一个胡女,方才竟未发现,魏熙便仔细看了看那胡女的睫毛,也是又长又密的,只是她比正在吹奏的胡女还静。魏熙见没意思便开始听曲,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魏熙环顾四周却见殿中众人都听的极为投入,一时乐声停止,众人方才回神。那胡女用巾帕仔细擦了胡埙,捧着埙递给了谢贵妃。

  谢贵妃接过胡埙道:“往日总觉得雀奴吹的更好些,今日一听却知是你之前藏拙了。”

  那胡女忙跪地道:“莺奴哪里敢在娘子面前藏拙,今日不过是占了曲子的便宜罢了。”

  谢贵妃正想问雀奴是何曲,却听魏熙问道:“你不是胡人吗,为何叫不说胡语,连名字都叫了汉人的名字”

  莺奴道:“回公主,奴婢虽是胡人,却是极仰慕大夏的富饶繁华,所以自幼便学了大夏雅言,至于名字则是娘子所赐。”

  魏熙听了对谢贵妃笑道:“莺奴、雀奴,阿娘竟也会给人取这般俗气的名字。”

  谢贵妃皱眉:“俗?那你起个不俗的。”

  魏熙想了想道:“那就叫黄莺黄雀。”

  谢贵妃嗤笑:“这个更俗,你还是快些去练字吧。”

  魏熙闻言嘟嘴却是乖乖去练字了。

  谢贵妃见魏熙执笔写字,微微一笑,拿起胡埙吹了起来,谢贵妃还未吹几声,便突然捂住嘴咳了起来。

  含瑛见了忙给谢贵妃抚背。擒芳端了水却被谢贵妃推开了。

  “阿娘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吐了。”魏熙也学着含瑛给谢贵妃抚背道。

  却听谢贵妃道:“我方才吹埙时,有东西钻我的嘴里了。”

  魏熙听了吓坏了忙唤人去传太医。

  擒芳拿起胡埙吹了吹道:“娘子是往外吹的气,又不是往里吸,怎么会有东西会钻进嘴里呢。”

  谢贵妃不理她,只一直在干呕,盼着把那东西吐出来,却是什么用都没有的。

  魏熙想起方才莺奴也吹了胡埙,扭头看着神色惊慌的莺奴道:“是不是你,方才你也吹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贵妃终于药丸了,开心~~小公主可以长大啦~

  文中的胡埙是我虚构的,因为蠢作者真的不知道有什么早已失传的胡族乐器……

  第17章 医病

  莺奴在谢贵妃之前先吹了胡埙,怎么谢贵妃有事,莺奴却好端端的?

  莺奴忙跪下道:“奴婢冤枉,正如公主所说奴婢也吹了埙,若是在埙上动什么手脚,贵妃出了事第一个要怪罪的就是奴婢,奴婢怎么会这样做。”

  雀奴随着莺奴跪地却依旧低着头不言语。

  魏熙气急,拿起桌上的镇纸就向莺奴砸去:“你还狡辩,不是你是谁,除了你和阿娘,谁还碰过那东西。”

  镇纸砸在莺奴的额头上,因着魏熙力气小,莺奴只被砸的偏了头,并未受伤。莺奴却似乎被吓着了,连忙磕头请罪,一点力气都不留,磕的额头青肿,很是凄惨,口中还不忘为自己辩解:“公主恕罪,请公主明察,能接触那胡埙的可不只奴婢一人呀。”

  魏熙见她还在狡辩,拿住砚台就要向莺奴砸去,可她毕竟人小,哪里拿得动石头刻的砚台,魏熙用力抬了几下,却只让那砚台挪动了些许,魏熙气急,眼泪便落了下来。

  含瑛正在服侍谢贵妃,见魏熙哭了忙去魏熙身边劝她:“您别气了,您看贵妃如今不也没事吗,说不定只是被自己呛到了,您先消消气,一切等太医来了再做论断。”

  魏熙听了含瑛的话,推开了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到谢贵妃身边去,谢贵妃此时虽没将那东西吐出来,却也没有异样,见魏熙的样子心疼的紧,将魏熙揽在怀里哄道:“阿娘没事,方才只是被呛到了。别哭啦,像只兔子似的,丑的很。”

  魏熙不理会谢贵妃的打趣,抓着谢贵妃的衣服道:“真的吗?阿娘别骗我。”

  谢贵妃看着魏熙的眼睛,红肿的,含着泪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担忧。谢贵妃不知为何,眼睛一酸突然很想哭,抬手将魏熙紧紧抱住,把头埋在魏熙的颈窝,孩童特有的体香顿时盈满她的鼻腔,那味道冲得她鼻子也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