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闻言眉梢一挑,邪气又赖皮,很是气人:“共勉。”
温绍延闻言一顿, 微微抿唇,半晌才道:“我知道。”
等回到设宴之地,魏熙看着席中热闹嘈杂的场面有些不想进去,她抬头对谢宜安道:“我想去围猎,表兄要不要一起去。”
谢宜安闻言没有先答应,反而颇有些不满的看着魏熙的骑服:“那就先换身衣服再去,你这件衣服太不利索了,若是缠到挂到什么就不妥了。”
魏熙闻言转了个圈,红色的衣摆争先恐后的冲破裘衣的屏障,露出如火般的衣裾,刺的谢宜安眼睛疼,魏熙站稳下颌一扬:“你看挂到什么了吗?”
谢宜安有些无奈,却听魏熙又道:“表兄放心,以我的骑术就算是穿裙子也是没什么妨碍的,更何况我身边又不是不跟着侍卫。”
谢宜安瞥了郑修明一眼:“就你跑起马来那个疯样子,他们能寸步不离的侍奉左右吗?”
魏熙蹙眉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穿件衣服也要管,就好像穿着鹤氅在朱雀街纵马的不是你似的,朱雀街比这儿可拥挤多了,你怎么不担心缠着挂着了?”
陈敬在听到谢宜安说魏熙衣服时便知不好,果然,没两句话的功夫他们就吵了起来,他有些头疼,要说他二人也都是一等一的聪敏之人,可一碰到就跟三岁小孩子似的,不吵几句就不痛快。
放在往日也就罢了,可今日冬狩,若是让人见了传出什么公主与谢家不睦的风言风语就不妥了。
陈敬往前,站在魏熙与谢宜安之间,对面色不善的谢宜安道:“既然公主回来了,小郎君还是去给陛下说一声吧,眼下小郎君还在当值,长时间待在外头终是不妥,陛下疼您,不计较这些,可旁人就不一定了。”
谢宜安也不是没分寸的,只是这么多年和魏熙拌嘴已经成了习惯,一时忘了顾忌罢了,他闻言从善如流的应了,只是在走之前又对魏熙道:“你若是想去围猎最好换件衣服,万一有什么意外,丢人的可是你自己。”
魏熙面上笑盈盈,嘴中却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我盼着你能老实些就好。”谢宜安说罢转身就走。
魏熙看着他的背影,噘嘴扮了个鬼脸。
温绍延在一旁看着,只觉此时的魏熙是他从未见过的鲜活可爱,他不由得心中一暖,也跟着笑了起来。
裴斯在一旁漠然看着,撇嘴摇了摇头,这人呀,还真是痴了。
魏熙看着谢宜安远去,才回身对温绍延和裴斯道:“要不要去打猎?”
温绍延温声应道:“好。”
魏熙闻言一笑,又看向裴斯。
裴斯似有些冷,将裘衣拢紧了些:“公主有命,我自当遵从。”
魏熙点头:“那就将侍从都带上,我们去打猎,看谁的猎物最多。”
魏熙想玩,温绍延和裴斯自然是要陪着的,也不管魏熙那句将侍从都带上占了多少便宜,放眼整个围场,除了皇帝,便是魏熙带的人多了,不仅如此,个顶个还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她那些侍卫放进去,就算魏熙只坐着遛弯也是稳赢。
魏熙说罢,吩咐侍卫去给她牵马,陈敬看了一下魏熙的衣裳也觉得颇为不便,劝道:“公主不如换身衣服,您还带了一件饰了白狐狸毛的骑服,既好看也暖和,省的冻着。”
陈敬说话间,便见侍卫牵着马来了,一同来的还有魏熙身边侍奉茶水的秋婵。
魏熙见了玄中墨展颜一笑,抬手给她顺了顺毛,玄中墨闻到了魏熙身上的气味,前蹄不安分的动了动,魏熙笑道:“到底是到外边了,连玄中墨也比先前活泼了,以前在府里,都把它给拘瘟了。”
魏熙说罢抬腿踩住脚蹬,利落的翻身上马,陈敬见拦不住魏熙也不再说什么了,魏熙的骑术他是有信心的,方才会劝也不过是想着以防万一。
可转念一想,这么多人护着,哪里会有什么万一呢。
秋婵见魏熙坐稳了,上前行了个礼,笑道:“单看公主上马这英姿飒爽的劲头,今日就定是会力压群雄的,奴婢就等着公主凯旋而归了。”
“凯旋?”魏熙捏了一把秋婵的脸:“我只知道蕤宾嘴甜,没想到你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的,奉承话倒是说的比蕤宾还响亮。”
秋婵似被魏熙说的羞燥了,突然撇开脸将头垂下:“是奴婢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