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的阴影投射在女蜡像人的身上,她疯狂的想要摇头祈求宽恕,但是大厅墙上挂着相框人已经齐齐下了裁决。
“我们不需要残次品,我们不需要残次品,我们不需要残次品。”
“解决掉她,解决掉她,解决掉她。”
其他蜡像人面容悲哀,他们慢慢地挪开了身体,分出了一条笔直的通往电梯那边的路来。这个被踩烂了一只手的女舞者蜡像人被好几个健壮的蜡像人拖到了电梯内。大厅剩下的蜡像人都抬起了头来,看着那个电梯徐徐地一路升到了十二楼。
然后等了大约三分钟。
“砰——”
大厦外传来一阵重物砸在地上的猛烈的重击声。
大厅内的所有相框都在高歌欢唱,他们似乎非常的高兴。
“残次品解决掉了,残次品终于解决掉了……”
大厅内的蜡像人表情各异,有高兴,有疯狂,有悲伤,还有对于未来的迷茫……而缩在角落的一个穿着长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蜡像人却扯出了一抹极为灿烂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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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灵猛地睁开了眼睛。她从睡囊中坐了起来,四周静悄悄的,就好像她刚才听到的声音都是幻觉。云歌灵四周看了一圈,发现棋馆内的蜡像人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云歌灵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凌晨四点。
旁边的陆连臻等人还在熟睡着,本来随意瞥了一眼旁边的云歌灵猛地把视线转了回去,睡在最外围的林发去了哪里?
林发的睡囊已经是空了的,云歌灵走过去一摸,冰冰冷冷的,看来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六孔埙里的王炸飘了出来,站在了地上。他走到旁边的象棋区域,轻声道,“变得不一样了。”
云歌灵循声而来,也看到了棋盘上象棋的摆布。这个区域内每个棋盘上的旗子位置都发生了变化,和他们睡觉之前看到的棋子都变得不一样了——就像是这些棋手随时随地都在对弈一样。
云歌灵蹲在地上,拿起了他们放在外围的鞋子,仔细地看了一遍这些鞋子的鞋底,发现鞋底的灰尘变得更多,就仿佛有谁刚才才穿着鞋子走动过一般。但是当云歌灵认真地观察这些棋手蜡像人的表情和五官,又看不出怪异来。
云歌灵把整个棋馆的棋盘还有蜡像人的鞋子都看了一遍,她强大的记忆告诉自己,这不是错觉。不管是棋局还是蜡像人的鞋底,都和初看时不一样了。看来,这些蜡像人还真的是趁着他们熟睡的时候无声无息地都离开过这里。
但是,他们离开时,竟然还瞒过了王炸?
“我们出去看看。”云歌灵一时头绪有些凌乱,回头看着王炸道。
“走吧。”王炸点头,先一步走到了门口。只见他手轻轻一挥,就好像有一团东西捂住了铃铛和那个喇叭,云歌灵推门而出时,铃铛声还有广播女音都没有响起。
云歌灵走出了这扇门,然后顿足不动了。她看着又掩在了一起的门,忍不住开始思考起来,她有王炸帮忙,但林发却是怎么无声无息地出这个蜡像馆的呢?
王炸顺着长廊走去,他边走边道,“我感觉不到一点的阴气。”
说来也巧合,鬼镇阴气浓郁得吓人,但是这栋大厦却连一丝阴气都没有。按理说这个地方荒废了这么久,而且每个地方从古至今不可能干净得没死过没埋过一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阴气才对。如果人流多,阳气盛,把这阴气掩盖了倒也说得过去,但是这里显然已经好几年没有活人来过了。
“我闻到的都是蜡像的味道。”说道这里,云歌灵拂过墙壁,然后倾身贴着墙细细地吸了口气,还是那股子的蜡像人专属的味道。
“下去看看。”
云歌灵和王炸穿过长廊,在经过栩栩如生的竹子林的时候,王炸忽然猛地转过了身去,眼睛紧紧地盯着身侧的竹子林壁纸。
“怎么了?”云歌灵问道。
王炸顿住了脚,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覆在了壁纸墙上,他没有说话,只是从站着的位置一路回到了壁纸的尽头,手指轻轻地按压着墙壁,身上的阴气明显一丝丝地被卷入了这片竹子林里。
王炸道:“这片林子里住了人。”
云歌灵蹙起眉头,“真的?”
“刚才我感觉到了,有人悄悄地在观察我们,不,应该说更像是在监视我们。”王炸锐利地目光仿佛能够穿透这些壁纸一样,竹子林毫无动静,但是云歌灵却仿佛能够感觉到这壁纸就像是真的竹子林一样,叶子簌簌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