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付海莫名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他抬头往二楼楼梯口望去,那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转过头来走进了屋内,看到窗户上的窗帘,嫌弃地叫嚷道,“窗帘也给我扯下来换新的,那些笔啊什么的全给我扔了。”
一个工人搬着卧室内的一个柜子,柜子的抽屉不小心掉了出来,一块手表和一块长命锁就掉到了地上。工人连忙把这两样东西捡起来,见没有裂开才小心地吁了口气。工人把手表和长命锁递到云付海面前问,“老板,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云付海瞥了一眼,想起生前尹白萍曾经碰过,他嫌弃地收回了视线摆了摆手,“都扔了吧,房间里的东西都给我扔了。”
工人点点头,在出去后偷偷把手表和长命锁藏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几个工人把从云付海卧室搬出来的家具一一搬到大货车上,其中一个工人边搬边小声道,“听说这家刚死了个女主人。”
“你这话听谁说的?”另一名工人抬起头来抹了把汗。
“我老婆在隔壁一家做帮佣呢,他们家丧事这两天才刚办过。”原先开口的工人努了努嘴。
“这有钱人家就是瞎讲究,你们有没看到,那男主人瞧着这些家具一脸的嫌弃,好像上面沾了脏东西一样。那死掉的女主人也是个可怜的,怕是生前过得也不太好。”
“我还看到了卧室里有个女人的照片,挺漂亮,也不知道得了啥病这么年轻就过了世。”一个工人忽然对着周围的工人招了招手,从一个袋子里掏出了一沓照片,“喏,我可没骗你们,这女人长得真不错,看起来最多三十多。”
这一沓照片都是一个女人的独照,女人穿着各式的旗袍,抹着嫣红的口红,对着镜头这边微笑着,眉眼弯弯。
每个工人都随手拿着几张,咋舌个不停。
“长得真好,怎么人一死那男主人就这个样子?”其中一人小声问道。
其余人摇了摇头,一人笑了笑,把照片都收了回来塞入了袋子里,“谁知道呢,或许……那女主人的死不简单呢。”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对着话不以为然。
家具全部扛上了大货车,领头的工人跟云付海打了声招呼,就把大货车开走了。在货车离开后,一张轻飘飘的照片飘落在了地上。
不知在旁边待了多久的云苏礼慢慢地走了出来,弯下腰把地上的照片捡了起来。照片里的女人背对着镜头,只被人拍了个背影,一身素白的衣服,而照片的背影显然是尹百萍和云付海那熟悉的卧房。
云苏礼盯着照片中的女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双手轻轻地扯住照片的两角一撕,把照片撕成了两半。云苏礼迈脚离开,一分为二的照片从他身上幽幽的飘落。
上半截的照片飘落到了一边的垃圾桶底下,那个背对着镜头的女人忽然转过了身来,脸色惨白地望着云苏礼离去的背影微微扯动了嘴角。
云付海看着焕然一新的卧室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把门阖上,上了锁,然后来到窗前,望着窗外渐渐驶远的大货车,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大师,一切都照着你说的办了,今晚我真的不会做鬼梦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把沙哑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他笑着道:
“云先生,你该相信我,你能找上我不就是因为我能帮你吗 ?”
云付海赔笑,“大师,我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我,我就是心里有点慌。那些鬼梦真的是因为我妻子的缘故吗?现在我妻子死了,房间里她用过的东西我也换了,我需不需要还弄点什么东西摆在房间里镇一下?例如镇鬼符,桃树枝那些……”
被云付海尊称一句大师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云先生,你身上带着我给你的那块玉佛就行,记得别离了身,洗澡也别脱下。那是可我早年从青关庙得道高僧手里求来的,有那开过光的玉佛镇着,可比你说的那些镇鬼符要来得厉害。”
“有大师你这句话我这心是真的放下了。”云付海拍了拍挂在胸口的玉佛笑道,“事成了,我一定少不了大师你的好处。”
“那姜某就等着云先生的好消息了。”
云付海看着挂断的手机,脸上忍不住露出了轻松的笑。转头又想起自己做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鬼梦,脸色又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