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尤乐是在一个多月后在一个偏远的小镇子里找到的,那时候的尤乐瘦得只剩下了一排的骨头,脑袋又大,皮肤黑漆漆的,身上还带着各种各样的伤,皮肤粗糙的可怕,看起来就像个“小怪物”。被找回来的尤乐更加的沉默了,也越发的胆小,别人在他身边大声说一句话,都能把他吓得瑟瑟地发抖。
而这样的尤乐,何娇的儿子越发欺负得顺手,有时候甚至还让身边的下人压着尤乐,自己骑在尤乐的身体上模仿着骑马的状态,尤乐一不配合,何娇的儿子就会拽着尤乐的头发骂骂咧咧地直把他的脑袋往地板上磕去。
尤乐不敢反抗,即使反抗了,何娇的儿子转过头就跑去尤天南面前告状,最后受罪的还是尤乐自己,尤乐开始的时候就因为这样被尤天南关过好几次的祠堂。祠堂对每个小孩子来说都是最可怕的地方,那里只有昏黄的,闪烁的灯光,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灵牌,在灵牌的最中央还有个表情当时孩子看来十分诡谲的佛像。
尤乐不爱去祠堂,被关在祠堂内太过无助,他试过一下又一下地敲门祈求外面的人放他出去,他又饿又渴又怕,好像所有的人都忘记了他,被关在祠堂的三天,他喝不到一口水,吃不到一口即使是冷掉的饭。
后来据尤素说,其实当时母亲还有尤欢都给尤乐送过饭,不过她却看到那些守在祠堂外的下人偷偷地把那些食物都瓜分了个干净。尤素本来就不喜欢尤乐,曾经还恨不得没有尤乐这个弟弟,所以她瞧见了这些事情她也没说,甚至在尤欢和母亲的面前说尤乐在祠堂呆得很好,送去的饭菜都吃得干干净净的。
一次两次三次地被关在又黑又静的祠堂,尤乐的性子也被磨得完全失去了棱角,就像快木头,呆呆傻傻的,鲜少给人流露出其他的情绪。
唯一不变的,大概是经过尤乐身边的时候,还能听到他嘀嘀咕咕在说着那些古怪的“浑话”。有下人还曾经见过尤乐半夜不睡觉,坐在窗边,偏着头和旁边的空气絮絮叨叨的,好像他身边坐了一个人似的。
何娇的儿子大了后,开始意识到尤乐的“不正常”,觉得呆在他身边都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有时候还会莫名地觉得毛骨悚然,慢慢地,何娇的儿子也不乐意去找尤乐了。那会儿尤乐的母亲精神头也不算好,尤欢时常留在母亲身边照顾着她,两人也没什么机会和时间去见一见尤乐,至于尤素,更不会去找尤乐。
尤天南在当时娶了第三个姨娘,安姨娘是个十分会讨好男人的女人,和何娇在外一直表现得一副好姐妹的模样,至于在背后却是各种的争风吃醋。何娇身边侍候的人多,安姨娘也要比一比,觉得自己的排场不能比何娇要少,就在尤天南面前撒娇,使劲了浑身解数。
后来尤天南也的确如了她的愿,而下人在哪里找?安姨娘就提起了尤乐,尤乐在他们四合院已经算是一个“疯掉的人”了,但是侍候尤乐的侍女小厮却是一直没有少过。安姨娘这就把主意打到了尤乐身上,这机娘尤天南也早就厌恶了尤乐这个“傻儿子”,听了安姨娘的话,觉得还能省下一笔重新买下人的钱,就一板子敲定了下来。
尤家三姐弟的母亲正好怀了孕,以为靠着这个小儿子就能把尤天南的心勾回到自己的身边,对于尤乐那边也就疏忽了,整天只想着把肚子里的孩子养好。而唯一记得尤乐的尤欢并不赞同这样的安排,尤乐精神本就不好,最是缺人照顾的时候,怎么能完全不给他的院子留下些人。
尤欢为此还闹到了尤天南的面前,惹得尤天南大发雷霆,关了尤欢三天的禁闭。原本尤欢在尤天南那一点的地位也被这次的争吵给磨得所剩无几。
那三天正好是雨水特别多的日子,尤欢被关在屋里尤天南谁也不让人靠近,就连一向服侍着尤欢的侍女也不行,当时他还听了安姨娘的话,派了人守在门口。这三天的禁闭,尤欢感染上了风寒,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清瘦。
尤欢的风寒好了又坏,反反复复,精神劲儿也越发的差,皮肤白得吓人,瞌睡的时间也变得更多,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病气,病歪歪的,弱不禁风。
尤欢原本订好的亲事,也因为这一场病,最后不得而终。尤天南把过错都推到了尤欢的身上,觉得这么好的婚事都是被尤欢给作没的,什么都不学,尽是学了她母亲那体弱的身骨。而尤天南会这么生气,纯粹也是为了和尤欢订婚的未婚夫家里的势力,对方那就是棵摇钱树,只要尤欢嫁过去,尤家势必能被他们提携得发展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