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知不觉,身上就被打上了“废弃物”这个标签,寻找工作之路处处碰壁,最后只能去渔港当苦力,赚着并不多只够维持吃食的血汗钱。干完渔港的工作,男人都会找到贝莲的工厂,祈求用自己的诚意还有坚持打动贝莲这个冷漠的□□者。不过男人显然还是下错了注,在美国地下社会摸爬打滚过的贝莲比任何人想象都要冷酷无情。
男人赚不了钱,妻子从医院被遣送了回来,孩子也没了上学的机会,他们家一下子变得雪上加霜。男人的妻子没有药物的支撑,回到家没两天,就在家中的床上过了世,孩子则被其他工人的小孩欺负,最后被找回来时已经死在了渔港的海面上。
男人接受不了自己家人去世的事实,他想起了致使这一切发生的源头贝莲工厂,想起了间接害死自己妻子孩儿的告密者,男人拿起了武器,在一个黑夜离开了家。
第二天把男人告密出去的工人的家里人全被杀害,而贝莲也被发现惨死在了一片树林中,至于男人是如何杀人于无形的,到了如今也没有人能够猜透其中的奥秘,因为唯一的知情者,杀了人的凶手已经成为了一具绝不会泄露秘密的尸体。
贝莲一死,工厂再次被荒废。这么过去了一年,终于等来了第三名接手者,也就是把工厂改名为大陆鼎仪纺织工厂的人。这名商人是三任接手者中最为神秘的,到了现在,依然没有人能说出这名商人来自哪里,叫什么,多少岁,是做什么的。只知道这名商人非常的富裕,富裕的程度显然不比贝莲要低。但是这名神秘的商人却只把工厂改造成了纺织厂,似乎只想赚些蝇头小利。
这名商人不像贝莲那样实行什么铁血的管理,他的工厂可以说没什么规矩。唯一和贝莲相同的一点,大概就是实行了多劳多得的郑策。而和贝莲最大的不同,就是不管是懒惰者还是发病者,都不会被这名商人赶出这栋工厂——即使懒惰的人每一天都完成不了他们的工作量。
听到这里,侯飞忍不住出声打断了罗胖子,他夹着一根没有点上火的香烟敲了敲车头,说道,“这显然不对,死胖子你是不是记错了。贝莲的做法我不认同,但是我也能理解,商人利益至上,会做出这些事情倒是也在预料之中。但是那第三个商人的做法,不就是白掏钱养了一群白吃白喝的人吗?我想没有哪一个剥削者会这么大方吧?这些工厂的故事,不会是你编的吧,编着编着肚子里没墨水了,所以就开始胡言乱语了?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罗胖子赶忙摆了摆手,“我哪能当你是傻子,工厂的事情我都是听村里的老人说的,这里面有几成真,这可问倒我了,我又不是那个年代的人,又没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过。不过村里的人也不能把这些事拿出来乱说,而且这里面……也生过一些事情,你听我说下去,就能理解了。”
侯飞狐疑地盯着罗胖子看了好一会,“你最好别骗我,给我发现这些都是你编的,我就,我就……”侯飞举起了手,做出了一个预想往罗胖子脑壳上敲的动作,罗胖子赶紧护住了自己的脑袋,嘴上连连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之类的话。
罗胖子见侯飞收回了手,这才敢端正了自己的坐姿,继续说起了关于大陆鼎仪的旧事。
“我刚刚说到哪里来着,哦,我想起来了……”
那名商人的确是有些特殊,他接手大陆鼎仪之后没有辞退过任何一名工人,并且他招聘的工人要求也放宽得非常的广,据说只要是12-60周岁的人,都能前往他的工厂应聘,甚至一些超过了这一阶段年龄的人,只要能证明自己即使年龄大也能做事的话,这名商人依然会接受他们。所以致使四通八海的人都找到了大陆鼎仪这边来。当时大陆鼎仪可谓是三度易手,工厂从最初建成以来,工人人数的最顶峰时候。
据老一辈听来的一些消息,称当时最顶峰时候的大陆鼎仪,一个宿舍起码住了二十余人,全部人挤人,为了住下更多的人,当时宿舍中全部用不到床这个工具,这些工人只能在地上打地铺,而且人多的晚上睡觉根本翻不了身。虽然住宿条件极差,但是工厂的伙食却是和住宿条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一天每一个人都有一荤二素一汤,荤肉也不是那种一小碟的,而是你能吃多少就给你盛多少的肥肉,还不用担心因为迟到就吃不上的窘境。食堂二十四小时营业,不管工人什么时候前去,都能吃上一口肉。甚至每周总有一天,工厂还会从渔港那边买来当季的新鲜海鲜,给这些工人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