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在吧台上问她:“你要洗头发么?”
美男出浴,秀色可餐,舒月纱有一瞬的晃眼。
想问他, 一身腱子肉是怎么练出来的,和这张脸反冲力太大了吧。
不过她表示,咳,其实都挺喜欢的。
他笑:“傻了?”
“哦,要的。”舒月纱偏过脸:“我睡前再洗。”
窗外的夜海,潮声渺远,屋内一时寂静。
谢明池挡在面前,侵略性十足的身躯,连头顶的灯光都比以往暗了些。
明明在自己家,她都不知道眼神该往哪飘。
噔,电热水壶的指示灯跳转,水终于开了。
她松了口气。谢明池一向在家事上很有自觉自愿的态度,肯定会主动抢先去厨房。
水落入壶中清声脆响,谢明池背对着她冲水,无可奈何地笑:“我下午吓着你了?你怕我做什么。”
啧,纯白的T恤微湿,贴在身上,宽肩窄腰。
抬臂的时候,背脊上贲起的肌肉自然地分出块来……
舒月纱微红着脸咳了声。喂,这哪是害怕,分明是肖想。
“要洗头发,就早点去洗。”谢明池会错了意,以为她还是咳嗽没好:“晚点出来容易受凉。”
“冰水也别喝了,喝点温的吧。”
“好的。”舒月纱踮着足尖双手搭在他肩上,轻声耳语:“那我去了哦。”
谢明池手下流畅的动作一僵:“嗯,去吧。”
手感不错,逗谢明池一下也挺有趣。舒月纱哼着歌,轻快地钻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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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先招,另一个就有后招。
舒月纱穿好睡衣,将浴室门打开散散水汽时,就发现谢明池正撑在门边在含笑等她。
“……你干嘛。”舒月纱眼神游离。
他理所应当:“来给你吹头发啊,听说这是男朋友的义务之一。”
舒月纱郁卒:“你这都跟谁学的?”
她的男朋友似乎格外喜欢自学成才,不用她调.教。
“哦。”谢明池微着眉,一思索:“似乎是陈导夫人的朋友圈?”
不及舒月纱推拒,谢明池就把她推到了镜前,站在她的身后,开了吹风机。
暖风和气息在脸侧吹拂,她的脸越来越红,谢明池一把按灭了吹风机,笑得恣意:“谁发现的这种情.趣,简直是人才。”
“你可真幼稚。”
谢明池挑眉,笑:“那你让我翻个面儿?”
……她又不是块煎饼。
谢明池揽着她的肩,转了个圈,迎面按在怀里,与她心跳相闻。
小姑娘柔软的身躯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悄然环上了他的腰。
刚与柔,温与热,静静温存。
所以,舒医生提着宵夜驱车归家时,看到的情景,对于一位老父亲来说,简直是灾难性的画面。
因为吹风机噪声大,直到舒帷真正进门,二人才发觉。
舒月纱面红如血花,哎一下从谢明池怀里弹开,还顺手拔了吹风机的插头,糯糯叫了声“爸爸”。
“叔叔。”谢明池忙弯了弯腰,恭恭敬敬叫人。
第一次见未来的岳父大人,就被抓了个现行。咳,怕是难。
舒帷不置可否,只是叮嘱女儿:“纱纱,你继续吹头发,吹好了才准吃宵夜。”
舒月纱拖长音调“哦”了声,向舒帷双手合十,眨了眨眼,一副祈求的模样。
舒帷按按眉心,装作不见,转而看向谢明池,语气不咸不淡:“谢先生,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
谢明池点点头,眉目端正:“叔叔,还请您指教。”
院子里,两个男人对面站着。
“我听钟遇说起过你。”舒帷勉强扯出了个笑:“也看过你的戏,演得不错。”
女肖父,绝非虚言。
舒帷五官精致,相貌极佳。又有学识修养摆在那里,气度端华。笔挺西装在他身上,生生穿出了旧时贵胄公子的矜贵仪态。
“该说的不该说的,钟遇都同你讲了。”舒医生叹了声,凝视着他,没有谢明池想象中的疾言厉色,而是淡淡失落:
“财富、家庭、友情我们都能给她,我只希望你能给她爱情,不要欺负她。”
舒帷的港普说的不甚流畅,但是一字一句说的极为认真。拳拳爱女之心,谢明池听了也心生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