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盛狗腿似的给我捏肩捶背,夸我;“师父你真是太棒了!”
我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余光中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消失在了摄影棚门口。
不会吧?他不是应该走了吗?难道他一直在等我?我怀疑的想,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
“师父你听见了没?”程盛说了半天,一句回应也没有得到。
“没有,再说一遍。”我转回过神看着他。
“我说啊……”程盛又开始吧啦吧啦。
不行,我总觉得那个人是他,一定是的。但是他为什么不走呢?还是说他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哦对,下午的时候他说,有话要跟我说的来着,看来是很重要的话啊!
程盛见我还是没有回应,问道:“师父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没有。”我回过神来,见小徒弟正气鼓鼓的看着我,“有什么话回头再说,相机帮我装好放你那里,明早上给我带过来,如果磕着碰着了你就提头来见我!我先走了。”我劈里啪啦的交代完,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摄影棚。
程盛抱着相机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我屏着呼吸跑出来,直到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和站在车边上的这个熟悉的男人,才敢舒舒服服的呼了一口气。
我强装镇定的走过去,若无其事的问道:“你一直没走啊?”
白菖蒲点点头。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我有话要和你说。”白菖蒲打开车门,示意我上车。“头发怎么扎起来了?”
哦对,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扎着头发,一定很丑,程盛个手残直男只会把我的头发顺到一起然后跟捆稻草似的绑起来。我把皮筋扒拉下来甩甩头发,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拍照的时候散着头发不方便。”我说。
“安全带。”白菖蒲提醒我,注意到我空着手,又问道:“你的相机呢?”
“在我同事那里。”我说。
其实我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说程盛是我的徒弟,因为我并没有比他厉害到哪里去,只是比他早工作一年而已。所谓师徒,只是我们在工作室里的称呼而已,在外面我都会说他的我的同事。不过程盛倒是一向不在意这些,无论在哪里都喊我师父。
白菖蒲打着方向盘,不经意的说:“你和你的同事关系很好啊!”
废话。我好奇的问他:“你要跟我说什么?”
他抿着嘴,陷入了沉默。
一辆摩托车轰鸣着从我们的车边驶过,车上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戴着头盔,身上挎着两个相机包,一个是他的,一个是我的。
程盛并没有看见我,他目视着前方,在拥堵的车流夹缝之中,一路向前。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我越发好奇。
我看见,白菖蒲的耳朵迅速红了起来,像是被烫了一样,在灯光的照射下变得通红而微微透明。
见此情景,好奇之余我更觉得好笑。真是稀罕,居然能在有生之年见到白菖蒲如此为难别扭的一面。
白菖蒲全然没有察觉到我的窃喜,他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细的不能再细的直线,脸上表情严肃的像是看见自己的学生考试得了零分。他目视着前方,淡淡的说道:“陈云天是不是……那个演员?”
“是,就是那个演员。”我感觉莫名其妙:“你居然知道陈云天?我以为你不看偶像剧的。”
听到我的反问,白菖蒲的耳朵更红了:“办公室的女老师经常看他演的电视剧,班里很多女生都很喜欢他。”
我觉得他耳朵通红的样子特别可爱,于是我往他身边凑近了点,想逗逗他:“我以为,你们班的女生都喜欢你呢!”
白菖蒲扭过头瞪了我一眼,我乖乖的缩了回去,继续刚才的话题:“他是演员,怎么了?你也喜欢他?”
白菖蒲再次瞪了我一眼,眼睛比刚才瞪得还大,我清楚的看见里面有滋滋啦啦的火苗窜了出来。
“OK,不闹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我乖乖投降,不再跟他开玩笑,而是认真的讲起了我和陈云天曾经的“旧情”。
陈云天他家住在我家楼下,我们是一起长大的,虽然天天混在一起,但直到高三我们才在一起。
从我们两个在一起的那天起,就开始了异地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