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菖蒲无语了,他看着我气鼓鼓的样子,不禁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还使劲揉了一把,把我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弄得更乱。
他看着我似笑非笑,眼里带针。
经过这一番折腾,蒋樱樱心安了很多。她想,可以试一试。
雨还在下,看上去并没有要停的意思。我挽留樱子,让她在这里吃完午饭等雨停了再走。
白菖蒲点点头,说他刚才已经给方嘉禾打了电话,叫他买菜过来,中午一起在这里吃饭。
我问他:“谁做饭?”
他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我:“我。”
……我俩结婚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有给我做过饭吃!我心里极度不平衡,这直接导致了我对方嘉禾的恶劣态度,从方嘉禾进门后我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下着雨突然要吃什么火锅啊!你看我淋得。”方嘉禾把手里拎的大包小包放在厨房,头发湿哒哒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屁,下雨天最适合吃火锅。”
“怎么了这是?老白惹你生气了?”方嘉禾莫名其妙的被我呛了一回,只能把郁闷撒在自己好兄弟身上:“老实交代,你怎么惹我们小青了?”
蒋樱樱拽拽他,小声的告诉他:“常青吃醋了。”
“吃谁的醋?”方嘉禾八卦脸。
“你的。”蒋樱樱一脸诚恳。
白菖蒲把一脸问号的方嘉禾往外推:“行了你赶紧出去,别在这添乱。”
我跟着方嘉禾一起往外走,不料一把被白菖蒲拽了回来。“你留着帮我。”他说。
我撇着嘴说:“我不会做饭。”
“你会做我还不敢吃呢,去把菜洗了。”他轻蔑的说着,把几袋子青菜递给我,然后利索的系上了围裙。
一个大男人,做起饭来比我这个女人还熟练,我真是有点自愧不如。“你经常做饭啊?”我开始没话找话。
他嗯了一声,手中依旧忙碌着。
我跟审犯人似的严肃问道:“给谁做?”
“给我自己。”白菖蒲说,他放慢了手中的动作,有点好奇又有点嘲笑的问我:“说起来,你一个人住,不会做饭,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没想到,聪明如他,居然会问出这么一个蠢问题。“不忙的时候我就去樱子家,她会做饭给我吃。没时间或者懒得去的话我就吃方便面,或者叫外卖。”我理直气壮的说道。
白菖蒲笑起来:“那你那个朋友跟嘉嘉还挺合适的,他连方便面都不会煮,总是跑到我这来蹭饭吃。”
嘉嘉……呕……
蹭饭……还经常?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白菖蒲跟方嘉禾才是原配,而我就是个夹杂在中间破坏他俩感情的第三者。
阿弥陀佛,我有罪。
光顾着伏法认罪,没留意手下的动作,不知不觉中一颗生菜已经被我剥的乱七八糟。要不是白菖蒲及时制止我,整个菜都要被我糟蹋完了。“常青,你会不会洗菜?”白菖蒲皱着眉头,把可怜的生菜从我的手中拯救了出来。
“白菖蒲,你会不会喜欢我?”天杀的,我怎么突然问出了这种问题啊?
像我这种说话不过脑子的人,就应该找个焊工把我的嘴巴焊死再上三道锁。
正在播放的视频遇上了信号中断,画面突然定格,正如僵硬的现状。
白菖蒲愣在原地,脸上是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惊讶,他听见客厅里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听见窗外的风雨正在嚎叫,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狂跳着,但就是没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究竟应该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
此时的我心里抱有十二分的荣幸,因为低智商的我未经大脑问出的问题,居然难倒了高学历的他。
厨房的门被推开,蒋樱樱和方嘉禾的脑袋伸了进来,问需不需要帮忙。
谢天谢地谢祖宗,这俩人真是来的太是时候了,正好解救我于尴尬之中。我忙不迭的点点头,迅速的摘下围裙递给方嘉禾。“麻烦你了!”我激动地说。
“麻烦你了,别再进来添乱了。”白菖蒲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把即将冲出厨房的我拉回来,另一只手把方嘉禾推出厨房然后关上了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潇洒利落。
他不应该在学校里当老师,而是应该去奥运会上掷铁饼,力气这么大,差点把我的胳膊给拽下来。我晃晃被拽疼的胳膊,心虚的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