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刘阁老也是陈值属下,可是他禀事,丰帝却是要陈值退下。这还是说明丰帝恼着陈值,都不让他听属于内阁管的事。
陈值面上淡淡的,行礼告退。刘阁老却在此时又高呼一声:“皇上,不可!”
丰帝本是心情不错,在几番被打断后也烦了,眼中有了沉色:“刘阁老,你有话就一次性说完,如此这般的,遮遮掩掩的,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刘阁老听着下意识先抬眼去看周振冯誉一行,在丰帝凝在身上越来越不耐的目光中再度磕了下去,高声道:“皇上!老臣说不可,是因关京城几十万性命之事,就是武安侯的亲弟弟所闯下的祸事。一个心狠手辣,一个心无百姓民众,唯私利随心行事的人,如何能再任五司兵马司副指挥使一职。如何能在其位无私谋职!皇上三思啊!!”
刘阁老哑着声音,用语犀利,将周庸直接就说成了是无耻无法之徒,周振脸色当即沉了下去。
丰帝听着亦是神情凝重,一双龙目盯住刘阁老佝偻的身影,似乎是在审度什么。很快,那样的目光就落在周振身上。
周振被那视线一扫,当即神色大变站出来,亦朝丰帝跪了下去:“皇上,臣不知此事,亦疑惑为何兄弟会担上这种要入地狱的罪名,还请刘阁老说清才是!”
看着一样跪在前边的爱将,丰帝神色有了些变化。
他总觉得事情太巧了,怎么就那么巧呢?
周庸任满,他想调任重用,刘阁老就来了。而且前些天要加封冯誉大都督的时候,刘阁老是内阁唯一不同意的。
他倒是能理解这个不同意,因为刘家和镇国公府也是结了亲的,这些他也是知道的。
他不像自己的父皇丞帝,十分忌惮文武官相互往来,怕他们串通做乱。所以他执政这二三十年不少文武官世家通婚的,他也无所谓。
可如今,他发现弊端了。
文官袒护已方后边的武官势力,那样,这朝政必然会有乱子出来的。争权夺利的事,怎么可能不出来乱子,他对这些大臣手上沾多少血清楚得很!
丰帝思则神色几变,越变越凝重,越变越深沉,只是一个眼神就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震慑。
周振看到丰帝这样的神色时,终于明白沈君笑那笑容里的一丝得色是什么了!
是指刘阁老未能占了先机,是指他会叫丰帝因此猜疑,更是指沈君笑他将帝王心思摸得清楚明白!
好个沈君笑,他这会前来,就在刘阁老之后,怕是有深意!
周振霎时一颗心就镇定无比。
左右查到最后,就是妇人失德,但有着帝王的疑心,或者此事有着天大的转机。极大可能周振沉默的用余光扫过陈值,极大可能,陈值也会利用此事,将刘阁老逐出内阁!
这样正和刘蕴这个次辅抗衡的陈值,能顺势再拉自己的占掉内阁又一位置。内阁双刘都是不围着陈首辅的,怪不得沈君笑说能推动一切,层层深析下来,内中竟是别有原由。
这些文官真是真是周振算是彻底服了沈君笑的老谋深算。
这还是一个未及冠的少年人吗?!
周振是当事人,是知道沈君笑半个计划的人,他很快就推断出完整的事情走向,冯誉也算半个当事人,自然也推断出来了。只盯着自己脚下出神。
此时冯誉也一样是对沈君笑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
周振与冯誉算是放下心来了,可刘阁老就发现丰帝神色不对了,他有些心惊。
他陪伴帝王也有二十余年了,丰帝一个眼神他都明白对方是在想什么,这时候的丰帝,分明是对他起了疑心。
帝王多疑。
刘阁老心里‘咯噔’一下,用余光扫向早就在殿里周振,反应过来自己到场的时机不对!
丰帝正想重用冯、周两家,他就撞上来拿周家三爷刀。
这这是失算了!
可事已至此,已没有了后路,刘阁一咬牙拼着劲,当即先将发现的事情当殿就说了出来。殿里除去周振二人装着吃惊,其它人皆是被鼠疫二字惊住了!
为了杀人灭口,敢用会传染的无人道的法子!众人心里头只有丧尽天良四字【小剧场】
周振:老谋深算的家伙,我们索性当忘年之交吧。
沈君笑:不敢不敢,您是长辈!您在我眼里是和父亲一样要敬重的人!
周振:小子挺懂礼,不过好像哪里不对?
后来,沈君笑带着媒人上门喊了声岳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