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爷沈吟着道:“如若现状,造船后会增长航线和加多,对于运军饷一事来说,绝对是有益处的。可我细细思来,有一点不好,新船负重会增加,相当于成本增加。皇上意思是初运二百万石,寝至五百万石,如此为了到达这个数,层层下去,就是赋税也会增加。如此长远下去,百姓怕是会有怨言。”
做为一朝官员,沈二老爷的政治嗅觉还是异常灵敏,看事情也看得极远极透。
沈君笑问:“所以兄长也是不赞成那一方?”
沈二老爷沉默了下去,沈君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给兄长满上杯酒。“兄长且听弟弟一言,若无理,兄长听过便作罢。若觉有理,此事上,还望兄长三兄。”
“你说。”
“兄长能看明白,朝中就更不泛能看明白的人。但听兄长方才的语气,大多数大臣中怕都是等阶较低的,各位阁老应该有过半是支持的。难道支持的阁老们不明白个中利弊?既然明白,有立意支持的,为何还有部份官员,还是官阶低执意相左?气得皇上伤势再犯?”
“兄长可有想过何故?”
何故?
沈二老爷神色霎时变得是极难看。
自然是逼着皇上显出来独裁一面,圣意已决与百官附议,虽是造成事件同一样的后果,但前者是皇上个人问题。即便以后出事……那和官员,不管支持或反对的大臣,都没有任何关系。
皇帝届时就算要发作,也无从发作!
造船也好,漕运也好,里面的利益,里面的猫腻……沈二老爷想得冷汗直流。
“所以,兄长支持不支持,事情都是一样结果。但前者达成的前提,会有一部份人要成为皇上要杀的鸡。而那些‘鸡’也极大可能是谁也想去掉的。兄长是大理寺少卿,明日恐怕有些人就要落到大理寺里头了,您可是要闹明白了圣上的意思,您明年任期就满了。”
前世,他兄长应该在这事被皇上记上了号,任期满后才会被调离。但当时他不知朝中这许多的情况,也没想过是会因为漕运一事,如今一对,很多事情就都对上了。也就找到了他二哥为何明明政期内功绩不错,却仍外调的原因。
皇上要杀鸡井猴,大理寺怕有做法不当,然后那把火就烧到他兄长身上。当然,除却这个原由,后面恐怕也是有别人在推波助澜的。
话到此,沈二老爷哪里还不明白,早已一额冷汗。
沈君笑继续道:“二哥,您这些日子,能不碰宗卷便不要管了。实在不成,您告个病假吧。”只要上朝上衙,肯定得接触到,不如躲两日清静。到时再回朝,任务自然由别人去操控,沈二爷就算全身而退了……
当夜,沈二老爷便告了病假,次日果然传来皇帝因漕运一事大发雷霆,当场翻了几位官员的错事要求彻查。一时朝中人心惶惶。
沈二老爷收到消息的时候,是重重松口气,而在此时,也传来了刘蕴收关门弟子的消息。——李庆昭被他看中了。
沈君笑听闻时正在作画,在惊讶中动作一顿,浓浓墨汁便染坏了整副画意。
正文 056偏离
李庆昭被刘蕴看中收做弟子?
沈君笑望着笔尖下的墨汁,神色一沉。“四宝,把这烧了吧。”
一边的四宝忙应声,来报信的小厮也退下。
书房槅扇被关上,一把斜阳从窗柩间透进来,将少年侧面照映得明暗不一。
前世,并没有这样的事。沈君笑靠在椅背,发现事情有了变化,前世刘蕴收的应该是一个寒门子弟应正信,而后他一跃而就,不负刘蕴所望中举成名。
可惜应正信在刘蕴刚复起时,就被牺牲了。
如今属于应正信的位置居然成了李庆昭的?
哪里出了问题?
沈君笑思索着,更衣去了沈二老爷那。
“去查刘蕴如何收的李庆昭?”沈二老爷听到弟弟拜托的事,微微一怔。
沈君笑道:“是的,我先前有听闻汇满楼的文比其实就是刘蕴为了收徒设下的,当中有位躲了魁首的读书人,名叫应正信。按理,应该当是他入了刘大人的眼才是,那个李庆昭……出来得有些奇怪。”
“李庆昭……这个李家也不知是哪个李家。”沈二老爷听着也好奇了,“为兄这便派人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