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小少爷又怎么了,怎么突然关心起别人家中妻妾的事了。
而琇莹那边,回到院子见着正抱着祥哥儿的娘亲,二话不说拉着人进了里间,将杜羿承嘴里听说的一一道来。
冯氏听着女儿气愤的话,神色倒还算平静。
琇莹急道:“娘亲,您说这是谁在那混淆视听。明明是崔姨娘想害娘亲,如今倒好,竟是反咬一口,血口喷人!”
“说起来,前几日,崔家人来看了你祖母。”
冯氏淡淡说了句,琇莹也是一听就明白了。这事十之八九和崔家人脱不了关系,简直欺人太甚!琇莹气得双眼发红。
冯氏见女儿这个样子,也她怕存了气,反过来安抚道:“别着急,我会叫人去探一探。”她不常出门,对外界的消息是会落后那么一两日,没想到这让女儿又听了这些流言风语的。
她小小年纪已是显得极聪慧,再在这些事上耗费精神,可不是什么好事。
冯氏想着又便又让抱了祥哥儿来,见女儿与他玩得渐渐露了笑,这才松口气。神色不明去了外间,吩咐了芯梅几句。
如若真是崔家做的,她会让他们脸面丢尽!
再过两日便是中元节了,中元节要祭祖,还有一系列的习俗,永平府家家户户都忙碌着。琇莹那边也因此得了三日假,不必再上学去。
琇莹被冯氏拘在身边,竟是开始教她理家务。
自打那日琇莹听了风言风语,冯氏想了想,觉得也该让女儿开始接触一些管家的事务。这些本来就是女子要学的本领不谈,也好让她别成日胡思乱想。
小姑娘就苦哈哈跟在冯氏身边见管事,帮着对单子,又理当日家宴等事宜。除了这些,还有夫子布置的功课,倒是真将她的注意力转移不少,让她到了晚间,连李庆昭的事都没有力气想,倒头就睡。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元节那日,祭过祖家人用过饭,琇莹这才有空和家里的弟弟妹妹们坐下说话。听着身边阵阵童言趣语,琇莹突然觉得,这才应该是小孩子过的日子。
她娘亲怎么突然就严厉起来了。
沈二老爷并没有回来,只是给尤氏,要请尤氏到京城照顾生活的事在信中提了提。
小孩子们都在西厢闹着玩,妯娌俩便低声说话,正好说到这个事。
尤氏有些犹豫不决:“大嫂,您说这事……我也是没有主意了。”
她是有顾忌的。
沈二老爷长年不在家中,她替他在家中照顾老母亲是应该的,往前他也提过这事,只是都没有这次坚决,竟是直接说中秋的时候就将她们母子一众接过去。
她怕沈老太太是以为先前因为崔姨娘的事,她心中有隔阂了,所以在沈二老爷面前吹了枕边风。
那样,婆媳关系就真的完了。
冯氏自然懂得她的意思,轻叹一声:“若论了我说,你且去,不必再顾忌过多了。”
尤氏闻言一惊,只听她又慢慢道来:“说句你不中听的话,二叔是家中二子,后边还有小叔。这个家,总是要分的。不说别的,就说三人往后仕途,谁能保证谁就一直在京中,或一直在永平。”
“所以,这个家不太可能还和以前一样,总是能聚在一起。而且,因为崔姨娘到庄子上的事,崔家人来找了。”
崔家人来找了?
尤氏听到这话心中更有不好预感。
冯氏朝她笑笑,“她们现在在造势呢,给我扣苛待妾室的帽子,这事我自然不会放任。但崔家人这样造势,应该是多少知道了什么,不若她们也不敢,崔姨娘可还有把柄在我手上呢。所以搞不好,还得再牵累到你们二房。”
“既然二叔让您到京城去,你就趁机会去了吧。没有婆母压着的生活,你过几日,就不会想再回来了。”
自打经过崔姨娘算计二房的事,妯娌俩这才是真正交了心,冯氏这也才将心底真正的话给说了出来。
尤氏听着也是心动的。
现在事情就是这样,在沈家,他们是二房,即便是嫡支,以后还是会分家的。而且如今长房还有个不省心的姨娘,即便被收拾一顿,现在还要再挣扎跳起来,经过女儿落水的事,她是真怕了那对崔姨娘母女。
她想了想,去握了冯氏的道:“大嫂说的有理,容我再想几日。”
“嗯,你再考虑考虑。若是老太太那你有什么不好说的,须要我帮忙的,你也即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