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一下,说:“或许我能带你出去。”
“确定?”
程衷谨慎。
“我刚刚也是在山顶拍摄的,山顶就那么点大,绕个圈总能找到人。”
程衷考量了一下,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欣然同意。
两人一同在山林步行。
四周青树环绕,程衷感觉自己就是被点缀的坟头。
“嘿,早上我给你的纸条看见了嘛?”
阮拾月想起这件事,一脸期待的发问。
程衷不自然的摸了摸鼻梁,沉吟片刻说到:“还没来得及。”
“一定要看啊。”
“哦,你写了啥。”
“惊为天人的一些话。”
“千万别带文人骚气。”
这会换成阮拾月尴尬笑了笑,说:“不骚,不骚。”
“你说我们现在在哪?”程衷突然察觉到异常。
阮拾月愣了愣,茫然摇头。
☆、上弦[5]
南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路线清晰,一个下午就能一去一回,可要是迷路,转上一天一夜也未必出来。
程衷同事们发现他迟迟不归,也有些担忧,四下开始寻找。
这边,阮拾月和程衷两个人相对无言。
实在说不上来这个局面该喜该忧,毫无疑问她现在能和程衷独处上好长一段时间,可是有极大的风险让程衷觉得她是个撒谎精或者傻子。
眼下四周都是参天的大树,三百六十度没有一丝突破口。程衷自己做的标记早就不见踪影,阮拾月记忆中的路线也看不到边。
还是程衷最先打破寂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办呐?”他问阮拾月。
他笑起来就是这山间的清风鸟语啊。
仿佛又回到了高一时的初次见面。
心脏又不争气的乱跳。
明明觉得自己已经有了成熟模样,可在他面前总会慌里慌张的变回过去的青涩。
“不知道···”
“我现在又饿又渴。”他还是那副带笑的模样,虽然语言如此,可丝毫没有责怪的模样。
程衷离开大部队时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拿,眼下手机变成一摊废铁,他真的是孑然一身。
拾月庆幸早在包里放了小零食,立刻拿了出来一股脑塞他手里。
程衷也不客气,拿了一条威化饼干。
两人继续前进,虽然全不知下一步该走到哪,可阮拾月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是轻松愉快的。
她愿意一直在山里走下去。
“坐。”
程衷找到一块平坦干净的大石头,脱了自己的冲锋衣盖在上面,自己坐了之后留下大半快空地让阮拾月坐。
“一直走也找不到出路,现在天就要黑了,运气好的话他们能找到我们,运气不好的话我们得待这里一个人晚上。”
阮拾月希望是后者。
她无声坐下,装模作样拍了几张夕阳的照片。
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天阔夕阳迟间,趁他不注意,换上了这次带来了拍人利器120mm微距镜头。
夕阳落幕,天空只剩下墨蓝和与余晖交错的深粉。山间的晚风点过他的脸庞和发梢。
他两手随意的耷着,正欣赏天空的水墨颜色。看上去毫无迷路的急躁。
一只白鸟衔着食物悠然归来。
阮拾月也得到了她的丰收。
趁程衷不注意,灵巧的连续按下快门。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程衷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疑惑的转过头来。
阮拾月慌张的移开镜头,对着天空乱拍一通,试图掩饰刚刚自己的不耻行径。
程衷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脸忽的凑近观察。
雄性荷尔蒙的气息近在咫尺。
阮拾月方寸大乱。
要换在平时,她早就不要脸的嘟起嘴做索吻状了。
可是刚刚干了坏事,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做贼心虚的局促。
她越是逃避,程衷看的越是专注。
“你这镜头,怎么感觉是微距的?”
他移开脸,像是下结论般说到。
她是被他观察的实验品。
“呃…没有吧,就是普通的广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