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张口说自己是被人请过来,不是自己来的。
楚老爷子摸了摸鼻子,还有些尴尬,这老二家的孩子,总是叫人莫名其妙都忘了他们的年纪,然后在他们茫然不知的表情之下,才恍然的想起,这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送走了六伯,楚老爷子面带严肃的看着楚开墨,道:“说罢,你为什么要推你三婶?”
尽管心有猜测,也有准备,但真正听到这话的时候,楚开墨还是感觉心口发凉,这就是所谓的亲人啊,说起谎话来半点不眨眼,血脉亲情完全成为笑话!
想到小妹拼死为他赚回来的教训,楚开墨绷着的小脸儿松懈了下来,昂着头,道:“爷你说什么?什么叫我推了三婶?”
楚老爷子皱眉,小孩子一点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叫他也怀疑陈氏是不是说谎了?因为害怕肚子的孩子没人受到责骂,所以将责任推开了?
“你别装傻充愣,你三婶说是你推倒她的,为了一只什么布偶。”老爷子说着话,同时认真的盯着楚开墨看,希望从他纯净的眉眼当中,看到丝丝说谎的痕迹。
然而,没有,只有茫然。
楚开墨心下凉意更甚,面上却是恰到好处的不解:“什么布偶?三婶说是我推倒她?可我为什么要推到她啊?我也不记得我推倒她了呀?”
抓头头发,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
楚老爷子放弃了,若是这孩子在说谎,那他也认了,能将表情演绎得这般完美无瑕,这孩子的未来一定不平凡,若是看错了眼,那也是情有可原。
摆摆手,将楚开墨赶了出去。
楚开墨愣愣在门框上坐着,发凉的脊背一点点恢复,同时,后背的冷汗也干透了。
他始终想不明白,明明是一家人,三婶为什么要说谎陷害他?他年纪不大,不代表他不懂思考。
若是这推倒三婶、害得她流产的罪名扣在头上,那么等待他的结果一定很严重,首当其冲的就是一阵毒打,毕竟,多子多孙才是福气,刘氏盼着孙子出生,若是因为他而没了,那绝对是往死里打,半点不停手!
再来就是背负骂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试问,有谁想和一个罪犯长辈,残杀幼弟的奸恶之人同流合污?
小眉头拧了起来,果然是生动的一课!
最终,陈氏流产之事,只掀起了小浪花就平静了,因为孩子还好好的,陈氏所有的陷害完全成为笑话,也成为与二房彻底划清界限的重要依据。
看,二房为了陈氏而丢掉闺女,而陈氏的报答却是冷漠以待,甚至无中生有,毫不留情的陷害人家的孩子,这般冷血的人,简直叫人害怕。
总之,从那一天之后,大人只停留在表面上的和谐,私底下…我管你去死!
而孩子,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不懂,他们只知道父债子偿,母亲得罪了他们,那么就由孩子来偿还,因此,见一次,打一次。
当然,是楚开墨一人单挑楚开明和楚鸢,一个五岁,一个三岁。
楚开翰十岁了,知道分寸,只会背后耍算计,不会正大光明的报复,所以三房常常出现这样那样的小破坏,比如屋顶突然塌了,比如,为数不多的衣物被人恶意撕裂了,再比如,吃饭的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丝,刮伤了口腔。
楚云温柔善良,不会和人大小声,只是同楚蝶的关系疏远了,往日里还会觉得闲着也是闲着而教导她做一点针线,而现在…呵呵,你谁啊?边儿去!
村子里的孩子同三房的孩子玩?打走,见一个驱赶一个,死心眼还来,撸起袖子干一架再说。
三房的孩子,仿佛一瞬间被孤立了起来,什么罪不及稚童?屁话,孩子们的报复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楚容很忙,忙着养身体,也忙着偷偷去看她的庄子,庄子里山清水秀,与香山毗邻而坐,有一条十分优质的水流。
“卧槽!至于么?这还没入冬呢,你就穿成了这幅熊样,我说小不点,你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马上就要死了?”几日不见的叶燃城似乎壮硕了很多,眉宇间刚硬气息浓烈三分。
十岁的孩子,终于还是见血了。
用他自己的力量,用他的小命,猎杀了第一只猛兽——一匹银狼。
楚容哼了一声,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这是她叫楚云连夜给她织的,暖和得很。
“我这么有福气的人,怎么会死?我告诉你叶燃城,姐姐一定会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