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有钱老说直接去村长家的话。
而现在…
钱老乐意至极,小丫头越是不同意他们去,他就越想带着公子一起去!
童心未泯,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转头看向楚容,果然这丫头皱着眉,一脸不愿,钱老却当做没有看到:“丫头,这位姑娘好言相劝,我们若是拒绝那就是不知好歹,只能暂时住你家了,不过我们不会叨唠太久。”
楚容瞪着钱老,什么意思?说她拒绝他们上门,有的是人将他们请回去?隐隐气恼,这位大姐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家中什么光景她不知道?哪有位置腾给外人住?
再说了,几个姐妹都长大了,和外男住一起合适么?
别说楚容来自现代,骨子里散发着与众不同的生活习惯,不该如此迂腐。
但是,这个世道就是这么不可理喻,所处的生活环境逼得她不得不再三谨慎小心,如同严卿,这人是她姐夫,她眼中的亲人,却是别人眼中的外男,楚容与他的距离隔着千山万水,哪怕说一句话,也会距离很长的距离,或者有人在场。
入乡当随俗。
正想开口拒绝,余光瞥见段白黎清冷如寒冬冷月的眸光正看着她,想要出口的拒绝,就这么咽了下去,懊恼道:“随便吧,不过说好了,我们家孩子多,没有地方腾出来。”
口气有些不甘心。
楚楚却是急忙道:“家里还有一个房间的,那是准备给两位姑姑的,若是不嫌弃,可以一住。”
钱老眸光飞快的闪过排斥,余光是自家公子微微垂眸、面色苍白得模样,暗暗咬牙,面上带着受宠若惊,忙拱手一礼:“那就叨扰了。”
楚楚笑了,面带羞怯的看了一下低下头的段白黎,竟是忘了此行目的,提着裙摆,婀娜多姿的像一只蝴蝶飞走了,还不忘留下一句话:“我这就回家,叫我娘多准备两个菜。”
夕阳拉长了影子,用它的余热,给这方土地带来浅浅的温度,偶有清风徐来,卷着丝丝冷意。
钱老爬上牛车,楚容扬鞭驱赶牛车,比前面的速度快了几分,她在生气,却顾及着车上伤势未愈的段白黎而不敢再快。
钱老看在眼里,捋着胡须无声而笑。
一个口是心非的丫头。
段白黎始终没有开口,敛下眉目,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很快,到了楚家的院子。
村子里的孩子土里土气的,看起来气度不凡的也就几个念过书的人,但从来没有看到过段白黎这种尊贵与生俱来的绝美男子。
因此,很多蹲在墙角吸溜些吃饭的人不由得捧着碗,边吃边走,眼中带着惊艳,带着好奇,而后跟着牛车来到了楚家,一个个找了个舒适的角落,继续蹲着吃饭,同时看着段白黎。
周氏立刻迎了出来,嘴角笑容恨不得咧到耳根子去,热情道:“来来来,两位里边请,家里小,还望两位不要嫌弃。”
钱老连道不嫌弃,打扰了之类的话,而后跟着段白黎,被周氏拥了进去,而楚容,直接被当成赶牛车的忽视了。
楚容也不生气,安抚好老黄牛,喂了一把草,而后朝着一院子看戏的人道:“诸位叔伯婶婶,这位公子路过此地生了病,便准备留下来好生修养。我们香山村的人最是友好可亲,先辈们不会看着有人需要帮助却视而不见,我是香山村的人,流着香山村人的血,骨子里善良作祟,才伸手帮了一把。公子大富大贵之人,病好之后便会离开,但这之前,他会在香山村落户,还望叔伯婶婶们多多照顾,免去一个外来之人的茫然。”
我是因为流着香山村人的血,才会善良的救人,我家大堂姐也是如此,若是几位觉得大堂姐失了分寸,那也是骨子里的血脉在作祟!
对,就是这样。
村民们大多善良,很多事会选择视而不见,冷漠对待,袖手旁观以免去惹上麻烦的灾祸,但没有人不愿意被夸赞,所有人都会有一种‘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的本能反应。
因此,听了楚容的话,大家哈哈大笑,甚至有人开口符合道:“说得好,我们香山村的人最是善良,早些年我还看到过八笠爷爷因为救差点被马车撞的孩子而伤了一条胳膊,我们香山村的人就是这么善良。”
“这公子要在香山村落户么?真是好眼光,香山村好山好水好人家,最是修养身心的好地方了。等着,我正好要去村长家,顺带问问村长村子里的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