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尧一脸阴测测跑了进来,恭敬行了个礼,这才一挥手,叫来几人,人手两个拎走了。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楚开翰!再不放了我,我回家告诉爷爷去,叫他打你娘!”孟家庆吓了一跳,面色煞白煞白,这些人一看就是练家子,个个肌肉虬结,结实有力,很是吓人。
小身板的他非常识时务的选择不敢妄动。
阿尧笑嘻嘻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着这群臭小子,敢胡作非为,我第一个不饶过!”
打死了了事!
似乎读懂了阿尧的话中话,楚开翰忍不住抹了一把脸,叮嘱道:“千万不要出人命。”
阿尧明显不开心了,撅着嘴,在楚开翰强势要求下,这才委委屈屈的点头。
谁让他不开心,他就叫谁痛不欲生。
孟家几个孩子,悲惨的日子开始了。
且说现在,楚开翰得知今晚二弟归家,便早早安置好花房一切,带了一些小东西往家里赶。
二弟在外多年,干什么的他也说不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也是时候安定下来了。
途径一条偏僻小道,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正坏在半路,车辕年久失修,净是断裂开来,车上的人不得不停下来。
看到来人,马夫立刻扔了鞭子,急匆匆朝着楚开翰挥手:“这位小哥,请行行好,助我一助!”
楚开翰驱赶牛车上前:“城里有一个卖马车之所,那里可以修缮,需要我搭载你一程,送你进城么?”
马夫摆手道:“有劳小哥,我一个糙老爷们无所谓,但是我家姑娘身体不好,受不得耽搁,能不能请小哥帮帮忙,送她们主仆三人进城找个客栈暂住?”
身体不好四个字触及楚开翰心中的柔软,家里有两个一戳就碎的病人,养成了他对弱小之人的下意识关心,哪怕爹和小弟莫名其妙好了起来,也无法改变这份从小到大的习惯。
当下笑道:“只要你家姑娘不介意我这牛车破破烂烂便可。”
马夫连道不会,并且匆匆忙扶了马车上的人下来,最先下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微胖,一双眼睛仔仔细细打量着楚开翰,片刻之后轻轻点头,而后才扶着一个纤细脆弱、好似风一吹就会散架的女子。
粉红色轻纱遮住面容,只余一双妙目在外,肤色因为长时间落病而泛着不正常的白色,蝶戏花长纱裙美丽动人,整个人就像花中仙子一般。
楚开翰多看了两眼便移开视线,这种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最厌恶外男一直盯着看,因此,他有心多看两眼,却也不敢过分。
那三十来岁的妇人扶着风吹就倒的姑娘,走进楚开翰,道:“麻烦小哥了。”
楚开翰点点头,转头将自己牛车上的东西整理好,挂在牛背上,见那蒙面丫头怎么也上不去牛车,尴尬出了一身汗,不由得笑了。
翻身而下,道一句:“抱歉,得罪了。”便将她抱了上去。
目瞪口呆的妇人:“……”
面红耳赤的姑娘:“……”
楚开翰没心思多管,赶着牛车急促而去,老远了,才听到一个小丫头急哄哄的尖叫:“哎!等等我,我还没有上车呢!小姐,小姐!”
楚开翰扯了扯嘴角,扭头看那扛着大包小包、气急败坏、原地跳脚的丫头,突然觉得好笑,都听说了主仆三人,却只带走两个人,而且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那小姐似乎着急了,有心叫楚开翰转回去,碍于矜持而没有开口。
楚开翰道:“莫担心,我还会回来,到时候捎她一程便是。”
之后不再多话,扬鞭驱赶牛车,匆匆往城里赶,找个舒适安全的客栈,楚开翰帮着忙上忙下,解决主仆二人的住宿吃喝,这才告辞离去。
“小姐,这位小哥很是不错,小姐已经过了适婚年纪,要不…”妇人有心劝说。
那小姐一阵轻咳,娇软无力道:“嬷嬷,我这副破身子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就不要耽误了人家才好,此事莫要再提。”
妇人叹息一声,不敢再多说,伺候自家小姐安然入睡。
另一边,楚开翰满头大汗在城门关门前最后一刻冲出城门,抹了一脑门汗,轻轻摇头,牛鞭子一抽,飞奔而去。
他还要去解救那个落单的小丫头。
等他找到小丫头,这丫头蹲坐在地上,身前身后都是大大小小的包袱,几乎将小丫头深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