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又充满威胁。
楚蝶只能咬着唇,不甘心的跟着尚华离开。
段白黎恢复云淡风轻,道:“楚香姑娘,可否言明,‘五丫并不是五丫’是何意?”
精致眉目清冷,口气疏离,挺拔身躯傲然而立,无端给人一种可远观不可亵渎之意。
楚香散去唇角的阴冷,恢复几分正常,道:“景宏公子应当知道,几年前,五丫与我发生纠纷冲突,失手之下,五丫受了伤,当时年纪小不懂事,五丫受伤的确是我之过,然后我也努力弥补,但五丫根本不给我机会。从那以后,我便发现五丫诸多奇怪的地方,试问,一个人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试问,一个三岁孩子突然形如疾风当中不存在猫腻?为此,我用了八年的时间去见证,终于叫我发现一个极为古怪恐怖之事。”
楚香顿住,认真看着段白黎,等待他开口询问。
然而,段白黎神色莫测,看不出喜怒,涉世未深的她根本猜不出他是个什么意思,按说,疑点诸多,应该生出防备、怀疑、畏惧、惊恐等情绪,但是段白黎太过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也似乎过分沉稳而泰山崩顶、八方不动。
她却不知道段白黎对楚容,在很早以前就有一个猜测,只不过深深放在心底,无人知晓罢了。
等不到追问,楚香只能继续道:“五丫说她的一切本事是师傅教的,可我却见过她在香山下立下一个衣冠冢,一个无名墓碑,景宏公子可是知道当中秘密?”
一个极为惊怵的念头浮上心门,段白黎眸光深处溢出一抹浓重杀意:“是‘楚容’?”
楚香重重点头:“是‘楚容’,景宏公子想,五丫活得好好的,却为自己立了个衣冠冢,无论如何都叫人心惊肉跳。景宏公子,五丫一夕之间性情大变,拥有神秘古怪的力量,不是鬼上身就是被人替了身份…”
话未尽,脖颈上一阵冰冷。
楚香错愕的看着近在迟尺的倾城之容,此时遍布阴霾,杀气腾腾,用他冰冷得叫人畏惧的声音轻声道:“既然你知道,便不可存活于世…”
楚香面色瞬间惨白,周身血液好似被抽空了一般,恐惧与不安崩断了脑中一根弦,下一刻,颈窝刺疼,身体一软,人事不知。
“公子?”尚华神色肃然,低垂的眼帘怎么也遮不住惊骇与恐惧。
段白黎面不改色,眉目清冷:“那三姑娘可是处置好了?”
“是的公子,三姑娘为人胆小懦弱又自私,只要一番威胁,便不敢再开口,楚香说话之前,属下已经将之敲晕,保证不该听的,一点儿没听到。”尚华严肃说道,但他却听到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
为自己立衣冠冢?
说明什么?
说明‘楚容’已经死了!
可是现在这个容容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段白黎:“很好,尚华,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十六七年了,该知道我的手段,今日之事便是烂在腹中也不可入第三人耳,可是应允?”
尚华膝盖一软,跪在地上,额头冷汗狂流:“是,属下明白。”
公子对他动了杀心,也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但凡生出二心,那下场便是死亡!
斑驳阳光打落在地,尚华低头看着地上公子那破碎的剪影,公子,从来都是杀伐果断、俊美如斯、天崩地裂也可以沉着应对,叫人心甘情愿匍匐脚下为之赴汤蹈火,却也冷酷无情得叫人心颤。
……
“前方时常有山贼出没,可是要派遣先行人清道?”温大叔纵马来到严卿身侧,低声问道。
严卿眯起眼睛眺望,隐约可见攒动的鲜红旌旗,山贼而已,却是进退有度,以旌旗为号,与正规军队不遑多让。
“温叔,我这老爹可是恨不得我一去不复返呢,既然如此,当迎面而上,不过,夫人与几位舅兄之安危便托付温叔手中。”严卿冷冷一笑,南城严氏可是大不如前,这等见不得光之事也做得出来,那老爹当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温大叔自知主子对楚家人的看重,连连保证:“定不辱使命,主子小心为是。”
严卿笑了下,朗声道:“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出来十人,随我捡拾干柴、捕抓猎物,其他人挖坑造饭!”
温大叔暗中使了眼色,立刻有四个身强体壮者上前,一句话没有,直接跟在严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