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子脸色黑了黑,这个二妹真的是太不着调了,那么多果子,她能一个人三两下全部吃光!
“大姐,话不能这么说,开霖虽然是读书人,也如同大姐所言,安安静静的精致人儿,但我家秋月也不差,不认识字,不认识字正好开霖可以教她啊,夫妻俩一起念书,不是更好?”孟二打定主意将秋月塞给楚开霖,她相公可是说了,楚开霖他日必然飞黄腾达,想要绑住他,只有趁翅膀没长硬之前。
孟婆子哼了一声:“教?呵呵,你可真敢说!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开霖斯斯文文的人,自然和闺阁小姐更合适。秋月,更适合普通人家。”
“大姐的意思是我家秋月配不上开霖?”
“难道不是么?”
姐妹俩第一次正常起来,原因是配不配、门不当户不对。
楚容默默走到窗口,看着湛蓝天空。
门当户对,促成多少冤家,也免去诸多极品亲戚。
随即想到段白黎,楚容露出浅浅笑意,直接翻窗而出,飞快朝着山脚下奔去。
在她出门的那一刻,楚长河正正好提着半扇猪肉回来,做菜倒是用不上那么多,不过是习惯了孟二的连吃带拿,便多买一些,免得不够吃。
父女连心,两人明明没有看到彼此,却同时知道,一个离开了,一个回来了。
山脚下,段白黎手里一张图纸,密密麻麻的小字遍布,精细到每根横梁的粗细摆布,乃至窗口大小尺寸。
楚容踮着脚尖翻墙而入,偷偷摸摸绕到他背后,打算狠狠吓他一跳,奈何,段白黎直接开口道:“容容,屋子已经起好了,吉庆日子我也挑了两个,你带回去叫叔叔婶婶掌掌眼,选一个黄道吉日便迁入吧。”
楚容步伐一顿,有些无力道:“啊黎为何知道是我?”
“因为你的气味独一无二。”段白黎慢慢转过身,眸光带笑,伸出手将之抓到面前,微微俯下身,柔声道:“你的脚步声也是独一无二,容容,于我而言,你的一切,早已变成习惯,牢牢记在心里。”
楚容脸色渐渐熏红,有些不敢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月华无双容颜。
头顶,阵阵浅笑传来,楚容微恼,却被一只大手抓住带着走。
段白黎轻轻将她按坐在怀里,下巴贴着她肩膀,低声道:“你看,这是我为家里画制的明细图,风水大师勘探过,每一处摆设,都一处角度都精心雕琢,绝对是夫和妻贵、后代绵延不断的大吉之向,喜不喜欢?”
楚容不懂风水,只觉得这张图精细得一目了然,包括阁楼上的雕梁画栋,精致入画,不免忘了羞涩,眼中浮现几分惊艳:“我记得小哥哥画的图纸没有这般精细。”
耳旁是酥酥麻麻的笑声:“容容,我说,这是我为家里画的,我们的家,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楚容面色涨红:“……”
“喜不喜欢?”段白黎再次问道。
楚容脸色滚烫得可以煎鸡蛋,道:“你!我才十一岁!”
跟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说这个,不觉得不合适么?不觉得耍流氓么?
不过心口扑腾扑腾跳得厉害,并且忍不住去看那张图,每一个地方都认认真真的看,打算将之牢牢记在心里。
段白黎轻笑,抱紧楚容的,叫两人更加贴合,温声道:“你看,楼下就留给守门的人,钱老是大夫,给他留一个,我们二人就居住楼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书房,有小天台,你陪我写字,我陪你上屋顶看星辰,如何?”
楚容深呼吸了两下,道:“成了亲,琴棋书画诗酒茶只会变成柴米油盐酱醋茶…”
“…那就加个小厨房?可是君子远庖,我不懂庖丁呢…”段白黎沉思了下,才有些不自在的开口。
楚容突然转过身,双眼亮晶晶:“尚华经常说公子腹中墨汁浓郁,脑中天文地理乃至医术、兵法无一不通五一不会,原来,公子不会做饭!”
段白黎面不改色的捏了捏她的手指:“世上不可能存在绝对完美之人,容容,我的确会很多,等待你自己发现,但我不会的也不少,比如庖丁,比如习武。”
段白黎根骨不好,上天似乎将所有的优点都给了脑袋,叫他无法修习武功,哪怕费尽心机,想遍旁门左道,也只有暗器一条路有些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