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远爹:“……”喜当爹。
不过老子才二十来岁,却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难道他就长了一张十分沧桑的脸么?犹豫了下,尚远摸了摸自己的脸。
嗯,硬邦邦的,好像没有摸出皱纹来。
一个人孤孤单单凄凄惨惨被扔在挂满蜘蛛网的房间里,尚远瞪着眼睛,神色凄凉,宛若被不肖子孙抛弃的孤独老人。
却说楚容提着篮子招摇过市,我是好奇的调皮孩子,绕着县衙转了一圈,昂首看着那巍峨雄壮的大门,惊叹于门口威武挺拔的两尊石狮子,最后被守卫赶走了。
“噗!”严卿直接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被赶出去,还一脸嚣张跋扈的小鬼,颤抖道:“段公子,我眼睛好像不好使,你帮我看一下那个全身黑漆漆好像灶口里爬出来的小子,可是我家小妹?”
哪怕再冷静的段白黎此时也难得嘴角抽搐,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熟悉的动作,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看到很多严卿看不到的,比如隐藏在暗中等待他吩咐的尚远根本没有跟在容容身边,原因何在?要么就是被容容给摔甩了,要么就是出现意外,否则看到他的存在,绝对会隐晦打一个招呼,期待下一步行动。
段白黎更相信后者。
容容俺不喜欢身后跟着分,但是绝对不会对他的人下手,不会在这种需要人手的关头将人赶走。换句话说,尚远十之八九出现了意外,而且被容容安置在某一处。
沉思片刻,段白黎不动声色的打了个手势,一直关注他的钱老会意,借着要热水的功夫悄无声息退出去。
“噗,亏她想的出来,装成那么黑漆漆的小子一看就不像姑娘,而且言行举止,活脱脱一个调皮捣蛋的小鬼,也难怪楚长海那些人没有将她认出来,叫她顺利的逃脱。”严卿止不住喷笑,之前或许还有三分担心,但是此时已完全灰飞烟灭。
什么担心?这个小鬼自己也会逃跑,而且还会耍手段,将这么多人耍的团团转,自己玩得不亦乐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头,看看他们这些担惊受怕的家人。
段白黎捻着茶杯边缘,低声道:“仔细看着,容容不久之后会有大动作,看看她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与你二十多岁多岁的男人之间的差距。”
严卿笑容一僵,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随即沉思,楚容一个十来岁的丫头能有什么大动作,最多搞一下小破坏,折腾一下楚长海,难不成还能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
这四个字浮现在脑海之中,随即却自己摇了摇头,小东西虽然看起来高深莫测,很多时候不像一个小孩子,反而像历经沧桑的大人,但是绝对不会心狠手辣到杀人灭口。
单看她的家人她的朋友,以及对一直欺负她的楚家人的隐忍来看,就会知道。
但严卿明显小看了楚容,就是段白黎,也重新刷新了对楚容的认识。
“殿下,您不是回京了么?还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好叫下官为殿下分忧。”楚长海看着去而复返的十皇子,面容变了下,很快恢复往昔的冷静。
十皇子殿下静静的居高临下看着他,这个人有心机,有胆气,一个草根崛起的寒门子弟,能够轻而易举斗垮阳新郡郡守,并且叫对方从头到尾想不到下手之人。
却没想到,这个人心机不止用在阳新郡郡守的身上,当初为了向他投诚,两人有过约定,只要这位寒门子弟可以叫他心悦诚服,他便将之收入门下,得以重用。
然,这个人没有叫他失望。
郡守想要直接窃取他的功劳,他就绕过郡守,表面上青涩无知,眼睁睁将自己的功劳让出去,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叫郡守大人放心。暗地里,却将自己侄女失踪按在郡守头上。
三里镇那里,一个人失踪太久,而且找不到,终究是报了官府知道,身为一方的父母官,三里镇的县令不得不派人追查,恰好那位县令办事能力不错,竟叫他抓到了些许痕迹,紧接着便顺着楚沧海的安排,一步一步扯到郡守的头上去。
到这里本该结束了,毕竟动手自然是自己的上司,身为下属,本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假装看不到,然后这件案子也就了结了。只要这位县令还想要头上的乌纱帽,这件案子就只能是无头案,那位失踪的人口,只能是莫名失踪,随着时间彻底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