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帝微微挑眉,本来有几分不满意,在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之下烟消云散,道:“朕的军师天下无双,朕可以不相信诸多皇子,却不会不相信军师!”
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楚鸢见皇上没有怪罪她,不免放松下来,随手抓了个葡萄塞入口中,道:“皇上,臣妾知道后宫不得干政,但臣妾憋不住了,那军师不过是个外姓人,皇上为何相信他胜过皇子?在我们农村啊,最能够相信就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外人再怎么好那也不是自己人。”
承德帝轻轻颔首:“嗯,鸢儿说得对,外人再怎么好那也不是自己人。”
楚鸢一脸赞同。
承德帝轻笑:“朕的军师是独一无二的,真的军师是国师就给朕的…”
楚鸢瞪大眼睛一脸茫然,似乎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而等待被解释。
承德帝却没打算说下去,转而道:“但朕的瑞安将军啊,却次次叫朕心寒啊,终究是老了,瑞安将军才会盯着朕的皇子。”
楚鸢脱口而出:“那瑞安将军也不年轻啊,臣妾听说这瑞安将军年纪不小了,抓着整个京城那么多年,整个京城都是他的人,还好他是皇上的宠臣,并且一心为皇上没有二心,否则,哼,我们所有人可都是活在人家手中呢。”
承德帝面色渐渐冷漠下来,盯着楚鸢眸光深深,看得她差点跳起来,弱弱道:“皇上?我、臣妾是不是跃矩了?”
然后就各种打板子、闭关、抄经书,楚鸢的脸上一点点退去血色。
那惶恐的模样不似作假,承德帝渐渐从阴沉转为柔和,笑道:“鸢儿不必拘谨。”
楚鸢捂着心口,似乎抱怨:“皇上可别吓唬臣妾,臣妾没见过世面,受不起惊吓的。”
承德帝再次笑了起来。
之后,承德帝不再提起前朝之事,转而说后宫各宫,楚鸢也来了兴致,哪个宫的宫女长得好看、太监能干,当成趣事说给皇上解闷。
皇上问她哪里知道,她直接说是偷听来的。
然后皇上错愕,一个后宫妃子干出偷听这种事,也就是鸢儿才会说得这般理直气壮,这时候楚鸢露出微微尴尬之色,而后连连保证以后正大光明得听。
沉默了片刻,然后是承德帝的开怀笑声。
过了两天,京城外传来惊闻,段将军护卫之下,一座粮仓被恶意烧毁,军将俱出,灭去大火之后只剩下一堆灰烬!
折子送到议政厅,皇上砸了瑞安将军一脑袋:“看来瑞安将军是老了。”
一句话,瑞安将军日暮西山,满目疮痍。
宛若宣泄对瑞安将军的不满,之后连续好几次,瑞安将军都被皇上劈头盖脸的数落,文官战战兢兢,武将一脸幸灾乐祸。
朝堂热闹了,老百姓面露震惊,整座粮仓,上万石的粮食,就这么一把火给烧光了,瑞安将军于民众之中的威名出现动摇。
这时候,楚容已经让小哥哥找到一个闹市的位置,花银子买下来,改装各种架子,同时,一封信送出去,保证货源的到来。
身体渐渐恢复,楚容被允许下地走走,不过一张脸依旧苍白,并且十分怕冷。
管家忧心不已,公子活了十几年孤身一人,后来更是被人陷害流落在外,难得看上这么一个人,并且使手段将之抓在手上,但对方却是个病殃殃的。
因为御医也差不多楚容为何身体虚弱,明明已经内伤痊愈,却是怕冷得过分。
怕冷,管家立刻就担心以后不好怀孩子…
然后就更忧心了,他家公子多灾多难,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再娶一个病秧子…
“哎!死老头儿!你这个庸医,姑娘那纸白的脸色一看就身体不好,但你却说姑娘身体很好?果然是庸医!还敢自称御用医师?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羞愧么?脸皮厚如城墙!”
逮着御医,管家就是一通破口大骂。
御医脸色也不好,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姑娘的身体他的确是检查不出来问题,但那张死白的脸一看就是身体不好!
抓了抓头发,御医一脸心烦意乱,偏偏旁边的人还唧唧歪歪说个没完,御医一恼,抡起拳头就打过去:“给老子闭嘴!”
管家冷笑一声,他可是连钦差都敢杀的人,还会怕一个肉脚大夫?
“庸医!还敢动手!?”
扬手抓住那只手,用力将之甩开,要不是看在这个人是御医的份上,他根本不会手下留情,一个连病都看不出来的假大夫,留下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