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开霖轻轻摇头,没有解释。
“为什么?是肉不够好吃,还是日子不够美好?小弟啊,爹娘生恩养恩还没还,佛家不是讲究因果、讲究偿还么?红尘未尽,大仇未报,你如何放下一切入空门?”楚开墨皱着眉头苦口婆心的说道。
楚开霖再次轻轻摇头,高深莫测。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恩怨情仇,他会解决了再做自己想做的事。
闭起眼睛,楚开霖遮挡住眼底深处的阴骘与残忍,不叫兄长和小妹看到。这模样在两人眼中却是高深莫测,一派世外高人的姿态。
楚开墨:“……”
楚容:“……”
这还没剃度出家呢,就已经有得道高僧的气度了,难道小哥哥(小弟)有吃这碗饭的天赋?
呸!
楚容抖了抖身子,道:“小哥哥,有头发的你才好看,光秃秃的就像一个大白鸡蛋,可丑可丑了,不如…我们不出家?”
楚开墨道:“你不是喜欢写书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二哥带你走遍万水千山,写各地风土人情,将来流芳百世,不比和尚甘苦枯燥的日子来得有诱惑?”
楚开霖睁眼看着两人,什么都没说,转过身高深莫测的走了。
楚开墨:“……”
楚容:“……”
楚开霖用行动表示他只是来说一声的,不是来询问两人的意见,更不会因为两人不着边际的话而产生动摇之心。
再之后这孩子就闭关了,除了头发还没剃,吃食用度,清寡简单,和一个和尚没有半分区别,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楚容:“……”
“这就是个假和尚,掺和了荤油的素菜,他还不是全部吃光?等着吧,佛祖定然会怪罪他,看他怎么出家!”楚开墨抓了抓头发,眼眶有些红,仔细看能看到几分无措。
楚容无奈,扯了扯他的袖子,道:“二哥,小哥哥怎么选择,我们无从干涉,他已经十六岁,可以为自己负责了。”
冬至食糯米丸,这时候已经算长一岁。
楚开墨揉了揉眼睛,双眼更加通红,带着几分委屈:“我这不是担心大哥知道揍我么?”
得,这是从小畏惧大哥成习惯。
楚容耸了耸肩膀。
这时候管家脸色略古怪的走进来:“姑娘,那章氏夫妻找到庄子了,可要见上一见?”
楚容微微挑眉:“有说来干什么?”
“说是花房的事,大公子失踪,不过二公子三公子和姑娘还在,总得交回去。”这是打算将花房完璧归赵,不过他一点也不相信,管家讽刺一笑:“姑娘,他们这是变着法子算计你,老奴可是知道花房最近出了大事,好些花卉出现枯叶烂根之相,那些经验丰富的花农被赶走,新手再小心翼翼也比不得他们,这不,出事了就慌了。”
楚容眉眼带着几分怒气,花卉那是娇嫩得不行的东西,花房里留下的人都是跟随楚容一起从不会到会渐渐摸出经验的,那些蠢货竟然随意打发了,可怜她那些精致娇嫩的花!
冷笑道:“就说我伤心过度卧床不起,恕不招待。”
有些花草看着好看,伺候不当却是致命的毒药,当初修建花房考虑到盗贼一事,很是一番布置,若是没有猜错,枯叶烂根不过是幌子,有人莫名中毒才是真的。
“大叔,盯着衙门,我想知道这任县太爷是否一无所有。”楚容冷静说道,眼见为实,几日前可是见过这位大人,明显的两袖清风,眉宇之间倨傲金贵,更像是京中世家子弟磨砺心性,年轻气盛,正是容不下沙子的轻狂时候。
是不是被人蒙在鼓里还两回事。
管家沉默了下,道:“姑娘可是不想伤害无辜?可是那些文书契子都掌握在官府手中,除了县令开口,谁人能够动这么大的手脚?老奴看,这大人并不无辜。”
楚家的产业明面上看并不多,以及有不少众所周知田产,落在几个兄弟头上却是无人知晓。
然而,所有的,只要是楚家二房的,除了挂在墨家名下的,所有产业全都易了主。
要说这位大人一无所知,打死管家他都不相信。
楚容笑道:“总得彻查清楚才好。”
最高这位大人是蒙在鼓里,那样的话,她要做的事会方便很多。
管家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