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兴奋的表情风化在脸上,苏小北连续开了数个箱子,好家伙,书籍就占了四箱,文房四宝还能占四箱,绸缎丝线幔帐又占四箱。这就十二箱了!
“呼,”苏小北原地深深呼吸,就怕自己气晕过去,“茗儿,快,把所有箱子都打开。”
茗儿听命,把所有箱子都打开来看,只见剩下的八个箱子里,各种兽皮毛氅占四箱,瓷器明珠珊瑚珠串占四箱。
“总算有点值钱东西了。”苏小北两眼放光,狼扑上去,翻开毛氅就往身上比着看,油光华亮,品相还行。再看瓷器珠宝,她一样一样看过去,心里算盘打得飞快,“这些都能卖个甚么价钱呢?”
“小姐,这些都是您的嫁妆,您是不能卖的啊!”茗儿拼命拦在箱子面前,特别义正言辞。苏小北都不搭理她,在箱子里一阵翻腾,最后居然看见了一粒滚圆的夜明珠。
把夜明珠抓在手里,用毛氅盖起来看,竟然真的大放光明,她不禁喜不自胜:“嘿嘿嘿,找到好东西了,这可值老鼻子钱了。”
“小姐,不要啊。”茗儿还想劝阻苏小北,苏小北忙着挑选,头也不抬,“甚么不要。这些东西要带走也得要马车罢,马车要钱买罢,所以,我们先卖一点,换一点钱周转周转,等我们以后挣大钱了,我们再赎回来不就成了。”
其实,她都根本没想过赎回来。这些是嫁妆,看着她心里会犯堵的,不如换点钱来花花,比放在箱子里发霉不知实在几多倍。
挑一件黑皮大氅披在身上,左手抓一把珊瑚珠串,右手拿了一个顺眼的青花瓷瓶子,“这次先挑这几件,我们去试试行情如何。”
茗儿急的拉住苏小北,不停摇头,“小姐,不行啊。要是被老爷知道了,您会被打死的。”苏小北不屑一顾,“我都出嫁了,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这些东西,我要怎么处理都是我的自由。好了茗儿,还不快松手?”
两人拉拉扯扯,苏小北执意往外走,茗儿拼死不从。
突然一声呵斥,声音响得两人浑身一抖。
“你们在做甚么?”
“啪嚓”一声脆响,然后是苏小北响彻王府的尖叫声。
“啊,我的嫁妆!”
“王爷!”
拓跋明宇扫视屋内一眼,再看苏小北肥胖的身躯上挂着大氅,手上挂着珊瑚珠串的可笑形容。
苏小北不可置信地盯着地上碎成一地渣渣的青花瓷瓶,这可都是钱啊,她的钱啊!
一股怒火奔腾而起,苏小北不管不顾地冲上前,一把揪住了拓跋明宇的领子,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你还我钱!你还我钱!你还我钱!”
当然,拓跋明宇纹丝不动。他低头,微微眯起黑眸,顿时一股冷气蔓延,苏小北当场就有点瑟缩了,但是想到自己的钱,她又狠狠揪了一把,“你看甚么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害我打碎了花瓶,你给我赔!”
“松手。”拓跋明宇薄唇轻启,“你这青花瓷瓶乃是赝品,根本不值钱。”
宛若雷劈!
趁着苏小北手松开一点,拓跋明宇脚下移动,躲开了她的束缚。
“你胡说!”反应过来,苏小北指着拓跋明宇怒斥,“你别想忽悠我,说这花瓶是赝品,就想赖账不还!”
第17章
拓跋明宇嫌弃地瞟了她一眼,冷哼道:“一个青花瓶子,本王还不至于赖账!”
“行!你有钱!那你赔啊!”苏小北深深无觉,自己现在已经像个泼妇了。
“哼,”拓跋明宇傲然扫了她的嫁妆几眼,“全是低等货色,你随意在府中拿一个瓷瓶,价钱就能抵你所有嫁妆。”
说罢,拓跋明宇转身往外走。徒留苏小北失魂落魄地,缓缓坐在地上。她没想到,丞相府竟然能行如此恶心之行径。
就连陪嫁的嫁妆里,也都是滥竽充数的赝品!
她好歹还是皇上赐婚,嫁的又是一个王爷,就算是一个妾生,这嫁妆看不过去,让苏小北情何以堪。
“小姐,你怎么了?”茗儿见她模样,担心地握住她的手。
“茗儿,我们真的太穷了,以后要是去当乞丐,你陪不陪我?”苏小北呆呆地说道。
茗儿左右看看,才突然伏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小姐,其实我们还没那么穷的。夫人生前曾经打算过小姐的嫁妆,早就在外头置办了一处农庄。那农庄的地契,夫人交由奴婢保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