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军人脸色一变,立刻拿出电击棍,正要对着烈心后背甩去制服他,却看到了顾靳枭的眼神,立刻收回。
“想要救你家主人,就看你了。”顾靳枭将椅子拉过来,坐在了上面。
烈心当然明白面前的男人想要自己说什么,青着脸半天不语。
顾靳枭耐心有限,两分钟之后,欲起身:“下次再见到你主人身体哪一部分,我就不确定了。”
烈心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目光再次落在桌子上主人那半截残指上,一个寒战。
果然是顾长沛的孙子,顶起顾家家业的继承者。
这些年跟着南宫,他对顾靳枭的成就与作风,也是很清楚的。
而,能够做出这样成就的男人,烈心相信,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等等——”他面色苍白地喊住。
顾靳枭缓住了步子。
“如果那位楚小姐没事,你是不是一定会保证主人的安全,放他走?”烈心恨恨盯住他。
他不能让主人受到任何伤害。
他是南宫被世交叔伯带到南方以后,被挑选来从小陪伴并保护南宫的。
两人名为主仆,情分实若兄弟。
这些年陪主人到处游走奔波,从未让主人受一丁点伤,这次,也不能例外,一定要完完整整将主人带走。
即便主人事后会骂他,他也认了!
顾靳枭淡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烈心顿了顿,咬牙:“主人把楚小姐绑在一艘货船上。”
雷霆一惊:“货船?在哪里?”
“京城货运码头的货船,但是,我不确定是哪艘货船。后来,因为怕被发现,主人又亲自去换了一次船只,又安排了两个心腹下属跟在货船上监管着,随时等待主人的吩咐。”烈心并没撒谎。
“混账东西!货运码头上那么多货船,载重大的货船上仓库集装箱多得很,你不说船号,怎么找?!”雷霆青筋一跳,呵斥了一声。
“我真的不知道,既然我都跟你们说了她被藏在货船上,我又何必不告诉你们?反正我知道的都说了,希望你们遵守承诺,不要再伤害主人!”烈心定定看着顾靳枭。
“你——”雷霆正要再多逼问点儿东西,顾靳枭已经打断:“马上带人去码头,每艘货船,给我巨细无遗地搜!”
——
楚欢颜不知道自己关了多久,只知道那个绑架自己的男人离开后,就再没声音响起。
不能坐以待毙。
她一次又一次挣扎着,想要碰到旁边的东西,却都无果。
直到快要精疲力竭,她身子往前一倾,整个人连带着椅子往前面飞跌出去一米多!
她的手臂触到地上好像有什么坚硬不光滑的物体,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慢慢挪着身体,让手指移到那物体边,然后握住。
好像是个什么石头或者铁块之类的,而且很尖锐,因为被不小心割了一下。
她暗喜,忙尝试着紧握住石块,将尖头沿着绑住手腕的绳子一点点割起来。
因为别扭着身体,不好使力,平时很简单的动作此刻那么艰难。
但好歹还是做到了。
很久后,她只觉手腕一松,绳子滑下来,长舒一口气,却没顾得上多高兴,马上拉下眼罩。
因为被蒙住眼睛多时,一下子不适应,半会儿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个小型仓库房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每个箱子上都有货号。
仓库正前方只有一扇几道铁链子闩着的铁门,上方有一扇小天窗,小到连成人的脑袋也无法伸出去。
透进来的光亮显示现在是白天。
距离昨天被绑,算算时间,她在这里已经过了一晚。
她又割断了绑住脚踝的绳子,这次因为看得见,双手也松开了,比起上次快速得多。
活络了一下四肢,她抱了个箱子放到小天窗下面,站上去,朝窗外看去。这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
窗外,是甲板,再外远处,是一片汪洋……
这是在海上?
难怪一直觉得脚下有种不大稳,偶尔会有轻微颠簸的感觉。
原来是在船上……
这简直给逃跑增添了难度。
陆地上还能想法子跑,海上能往哪里跑?
如果这里是离陆地很远的公海,就算她水性不错,拿过游泳冠军,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