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铭按住她的手,忍不住笑出声,“小祖宗,别加盐了,真咸,你刚才才加了汤你忘了?”
黎琼戈抽出自己的手,恼羞成怒,“我觉得汤加多了。”
祁铭没再笑她,拿勺子又尝了一口,“嗯,可以了,刚好合适,不信你自己尝尝?”
说着,举起勺子递到她嘴边。
黎琼戈偏开头,放下盐出了厨房。
茶几上的手机响得正欢,夏天见她出来,指指茶几,“姐,你手机,响了两遍了都。”
黎琼戈过去拿起来一看,是李安南,她第一反应就是避开祁铭。
抬起眼皮看向厨房门口,祁铭站在那儿,黎琼戈拿起手机拉开落地窗,站到阳台上才接通了电话。
祁铭站在厨房门口吸了支烟,吸完了才回到客厅去挨着吧啦坐下。
吧啦凑过来往他腿上爬,爬上去了搂着他的脖子,凑在他耳朵边跟他说悄悄话。
“帅蜀黍,跟妈咪打电话的肯定是她的追求者,你要加把劲儿啊,你的情敌太多了。”
祁铭笑笑,揉着她毛茸茸地脑袋,有些发愁。
可不是吗,情敌很多啊。
他是最被动的那个。
夏天打了个喷嚏,吧啦大人样说她:“夏天姐姐,跟你说降温了,让你多穿衣服你不听,看,感冒了吧。”
夏天揉揉发痒的鼻尖,“小屁孩你教训谁呢,有人在想我,懂不懂,才不是感冒了。”
两人拌起嘴来,祁铭目光落到沙发上黎琼戈的外套上,若有所思地看向阳台。
数秒后,起身拿了外套跟到阳台上。
黎琼戈趴在栏杆上不知道在看什么,手机还放在耳边,估计那头的人还在说话。
她听电话太专心,没注意身后有人出来了,直到外套落在肩上。
黎琼戈被吓到了,猛然转身。
祁铭怕她把外套挣掉,双手按在她肩上,声音不小地说了一句,“出来也不披一件外套,降温了当心感冒。”
祁铭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声音有多作,忍不住恶寒,脸上却一点没表现出来。
黎琼戈也被他故作温柔的声音恶心到了,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不过到底也没挣开他,自己伸手按住外套,低声道了谢。
李安南听到了,突然噤了声。
那头窸窸窣窣地一阵响,然后又安静了。
他也突然词穷,无声地叹息。
“Lee,我……”
李安南捏着拳头,到底要不要做最后的挣扎呢?
“对了,阿黎,春节去我那儿过吧?”
本来已经进了客厅的祁铭突然折回来,朝她说。
黎琼戈被他这一会一个想法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呐呐道:“再说吧。”
听完全程的李安南突然泄气,拳头松开,扯出一个苦笑,话锋急转——
“快到春节了,还要飞上海工作?你自己注意休息,以后等你有时间了咱们再聚。”
黎琼戈好久没吸烟了,突然有些想念那个味道,眯着眼睛,看着小区楼下那几只撒欢的宠物犬不知道想起什么。
“好,你也注意休息。”
“嗯……”李安南按按眉心,“Lee,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黎琼戈这次等他先挂断了电话,又在阳台上站了片刻。
她知道祁铭是故意的。
不过也好,李安南都没来得及说其他的事。
——
晚上吃完饭黎辉才和祁铭一起离开,祁铭从想起自己之前扫到的一眼微信消息,不经意地提起,“你到过年前,还有工作要忙?”
黎琼戈正在帮黎辉扣外套,“没有了。”
祁铭了解地点点头,领着黎辉走了。
她说去上海不过是不去赴约的借口罢了。
不过第二天,黎琼戈还是去了机场,送夏天回纽约。
看她进了安检,黎琼戈又去给吧啦买了甜品才折回公寓。
接着就是匆匆而来的新年。
这应该是吧啦过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中国年,大街上都是年味,热闹得不得了。
三十这天,黎琼戈把吧啦打扮得跟以前年画上的小人儿一样,红通通的,喜庆得不得了。
下午的时候领着人出去转悠。
小区里的小孩三五成群地在一起玩游戏,吧啦这时候反而怂了,躲在黎琼戈背后,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