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用膳吗?”她走一步他就走一步,仗着个子高走得十分轻松,看着她步伐快速却甩不掉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笑的更是明朗了。
可她却恨不得甩的他远远的:“我用过了,你没事不要跟着我!”
“哥哥躲我作甚,我还能欺你不可?”林承辛见前面的人走得气喘吁吁,想到她气血不足的病症快步上前拽停了她:“哥哥走那么快我都要跟不上了。”
宁辛安白了他一眼,这还叫跟不上?
“三少爷您最近很闲吗?”光是今天就见了他三回了,林国正让他接手五六家收益不错的良铺,他应该忙的分身乏术焦头烂额才是。
林承辛拽着她的手腕也没有收回来,他最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尤其是她和大哥建了书肆之后这种感觉一直盘旋在他心头没有消弭,尤其是见她和大哥早出晚归的忙这忙那,她一个客人比他这个少爷都要忙。
他想这一定是因为害怕她帮大哥压他风头,一定是这样的。
“事情都可以交给小吏管,倒也不是特别的忙。”林承辛看着她,向她欺近惹得她后退一步,却被他牵着手腕再也动弹不得:“哥哥最近一直躲着我是不想见到我?”
又来了,笑的那么勾人真是引人犯罪,宁辛安甩开他的手脸上一本正经:“你想干嘛?男男授受也不亲。”
林承辛才感受到两人靠得有点近了,园中还有小婢四处走动,看着少爷和恩公两人的眼光亦是有点揣测的意味。他心里一悸,他总是不知不觉得和她亲近,以前年纪小尚且不懂事外人自会觉得是童真粘人,此时他已是弱冠之年相看婚事的年纪怎能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他自是明白他两毫无污秽之事不介意外人如何看他,却是不忍她受到注视揣测的目光。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你怕不会是觉得我对你有轻薄之心?”
宁辛安没感觉到他的心理活动,她只想快点甩开他回屋将束胸摘下,整整一天了束胸勒得她作疼,她又累又冷打发他:“我两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说什么轻薄不轻薄,你当我是姑娘家?”
抬脚往西厢踱去,身后人又跟了上来,她也不再理会径自进了屋,屋内早已点亮了烛灯照得室内一片暖黄,清荷端过洗漱的用具放在了内屋,偷偷瞟了眼径自倒茶的林承辛就退了出去,留下两人在屋内。
宁辛安瞪了一眼林承辛的背影,她感觉气短胸闷,束胸因为某人最近总是深夜到访而没日没夜的束着,再加上这一两个月吃食比以往在襄州时好上许多,她感觉自己圆润的同时胸部也隐隐发胀,似是真的在悄然生长。
“你在这里喝茶不要动,我去换件衣服。”宁辛安给他倒上了满满一杯茶,生怕不够还再给用一个茶杯满上,再三叮嘱:“不准进内屋听见没?”
林承辛却是以为刚刚他说的那句轻薄玩笑话惹怒了她,自是有点不悦,她把他想成什么人了,他是那种窥人更衣的宵小之徒吗?
背对着内屋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对男人的不屑,宁辛安溜进内屋去取束胸了。
屋子分为内屋和堂内,内屋是寝榻和衣物储存柜,堂内简单摆了案几和几处藤椅,两屋之内的间隔仅仅一床珠帘和内帐,烛火摇晃,地龙作响,屋内一时非常安静。
安静的让林承辛都能听见宁辛安解衣带宽衣的声音,衣物落地声,翻索衣柜声和不知道在解什么的布带声。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去注意那边的动静,但黑暗让他听觉更加的灵敏,他甚至听见了她受冻丝丝的抽气低吟声。
声音不大,却如女儿家般柔媚。
林承辛猛地灌下一杯茶水。
很快宁辛安把束胸取了下来套上了四五件里衣再取下大麾结结实实罩上,对着铜镜仔细确认没有毛病之后她才掀开内账出了屋,见林承辛还是背对着内屋,她往案几另一侧坐下:“昨晚我怎么跟你说的,叫你不要再来我这里你是没听进去?”
林承辛才慢慢的转过身来不看她,不自在的随意扯话题:“为什么不能来又不是女人闺房。”
只要宁辛安仔细瞧看就会发现林承辛脸上的红霞,暖黄的烛火堪堪缓了一线。“你胡说什么!这里怎么可能是女人闺房!”心下一惊,他最近就怪怪的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皇朝刚建之时有他国细作女扮男装谋害了皇朝太子,皇帝大怒颁下刑罚蓄意混淆性别意谋不轨者杀。她从这个朝代醒来时就已经身穿男装,公布自首不就是自己把头往虎头铡里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