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在林府混吃混喝的空头庶子能帮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兄长,”后方声音传来,他顿步背对着他,隔了好一会才轻声道:“多谢。”
他摆摆手往前走,有什么好谢的,跟不是一家人一样。
*
收拾好东西物件,塞成了满满一大个包袱,宁辛安惆怅的备了一个布包装上了月事布,大包小包的就不像是一个跑路的。
将贵重的东西放在包袱最底层,拿衣物盖住包好,最后还忘不了卷上那一幅青莲红蕊图。
收的她一肚子火。
罪魁祸首就是脑子里时不时涌出来的某人的脸。
不知道是第几次想起昨夜的吻,袭来的酒气和禁锢她的铁臂,宁辛安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又羞又怒的狠狠揍了包袱两下出气。
“怎么脾气这么大,”听见说话声,宁辛安猛地回头看向身后,林子泽笑眯眯的打招呼:“是我。”
宁辛安迅速用被褥把月事布包给盖住,然而来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包袱上,他伸手拿过那卷青莲红蕊图:“准备拿着我的宝贝跑路?”
一把抢过小心翼翼的放好:“我是回襄州,不是跑路。”
“为何这么突然?”他在床边坐下翘着二郎腿看她宝贝一样包好:“你和子染吵架了?”
听见这个名字浑身不对劲,宁辛安脑子里又不受控制的乱想,恼火的又一拳打在了圆滚滚的包袱上。
林子泽笑嘻嘻的看她对包袱的暴行,不怕事大的看热闹:“真吵架了?”
“你很闲?”一大清早的来给她添堵。
二郎腿一翘一翘的,林子泽撩拨着纱帐百无聊赖:“是很闲,书肆初七才开业,你走了我怎么办?”
“本来就是打发时间做的小生意,无所谓。”
“你这样说我真伤心。”
宁辛安冷眼看着林子泽痛心捂胸状,一个枕头砸了过去:“伤心可以把钱兑给我。”
“不了,一点也不伤心。”林子泽打掉她的枕头,不经意的说道:“走吧走吧,我还以为你会等到他定亲了再走。”
“定亲?”诧异的看着他,林承辛要定亲了?
“是啊,昨日春宴上户部侍郎千金好像有这心思。”
心下一紧,系绳的手顿了顿,她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内心复杂有点胸闷,他都要定亲了昨夜还来招惹她?何况她现在是男儿身!
而且还说什么喜欢她的混账话!
林子泽偏头看她脸色不善,他一脸严肃:“你!”
猛地被他吓到生怕戳穿她的心事,她不安的抓住枕头,神经绷紧,她保证只要他看出来就砸死他。
“你也觉得他能娶上户部侍郎的千金是走大运了对不对!”林子泽一脸扼腕:“那苏府小姐出名的美艳绝伦,真是可惜了。”
宁辛安心里翻了个白眼。说好的心有所属,说好的不祸害其他姑娘呢。
“我不可惜,到时候我那书肆分红你全给他作贺礼。”
不想说这个定亲话题,林子泽起身四处打量她的房间,也是清寡得很,物件呈设都很简陋,角落里还用布匹盖着不知道是什么器具,让外人见了还以为他林府亏待客人。
“什么时候走?”他拿起案几上摊开的话本问道。
“明天,和你家长辈们辞行就走。”
“这么着急,”随意翻了两页觉得无趣:“初七书肆开业,你还是多待几日吧,新年开业作为掌事之一还是要到场的。”
“上次你说的印书法子年前就准备好了,初七时第一次出售印书你不去看看?这事虽然秘密进行但突然出了一堆成书也会遭来非议,到时候有人拿书肆质疑林家我就只能把你供出来了。”
“啊对了,庆祝开业我进了一批新字画,里面好像有上次你提过的叫什么浮萍红鲤图,和青莲红蕊图合称慈翁双壁来着。”
“可惜了,你走吧走吧,让慈翁老人家的旷世绝作永远不能合壁……”
话没说完,手臂被人狠狠抓住,宁辛安双眼放光:“浮萍红鲤?”
林子泽一脸遗憾:“可惜了,你都决定要走了哪怕是□□图你也看不了了。”
宁辛安死死瞪着他。
得意目的达到他也不逗她了,这个宁公子最爱就是收藏这些名家字画,嗜画如痴,为了留住她还真是下了不小的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