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在哪,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不知道她有没有遇见危险,不知道她会不会在这么大的雨夜里害怕。
费尽千辛,他来到了艾山,村庄漆黑一片路上空无一人,他下马挨家挨户的敲门,遭受白眼和戒备,走遍了整个村落仍旧毫无消息。
在他绝望的时刻他敲开了一家医馆门,当那暖黄的烛光照在他身上的时候,紧绷了一路的神经颓然放松,强装的镇定被顷刻瓦解,她还好好地,好好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听见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狠狠地砸落平地,他终究是败给了她。
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儿眼珠不断落下,染湿了她秀气的小脸,鼻子红通通的,担心的任由他牵着:“你怎么来的?你一个人来的?”宁辛安左右看着他检查他有没有受伤,眼泪急的哗哗掉,她用没被抓住的手握住,企图暖和他冰凉颤抖的手,泪光闪闪哭得抽噎:“对对不起,我不该让让你担担心……”
半晌,他轻轻叹口气,把眼前哭得抽噎的人儿摁在了怀里,大手搭在她的背上抚顺她,感受到怀里人儿的温度,他搂得更紧了。
宁辛安哭噎着,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摸到了一手的雨水和泥土,心疼的抱紧他。
他竟真的来寻他们了。
“你真的,吓坏我了。”林承辛感受到她的体温,心里的不安被抚平,只要她没事,就好。
两人就在医馆门口紧紧相拥着,外头刮来的风吹得堂内冷嗖嗖的。屋内有人轻咳一声,长歌不自在的对着外头两个紧紧相拥的人:“进来说吧。”
宁辛安猛地回过神来,脸上臊红一片急忙从他怀里跳开,林承辛苍白的唇勾起了一抹弧度,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开,挣脱不下,她羞得就着牵手的姿势把他拉了进来。
两人进屋,林承辛望了一眼堪堪用烛光照亮的简陋医馆,这里除了应门的这位姑娘之外,就只有躺在床板上呼呼大睡的林子泽了。
他不悦的皱眉,就是他带着宁辛安乱跑。
长歌一脸玩味,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若是一炷香之前她定会觉得这两位公子有断袖之癖,但知道宁辛安是女子之后,脸上促狭的神色染上一层八卦,不知道这位郎君知不知道这个秘密呢。
见长歌打探的目光,宁辛安尴尬地红了脸:“这个是林子泽的弟弟,林承辛。”
林承辛点头致意:“也是宁辛安的弟弟。”长歌脸上一副了然的样子,宁辛安尴尬地撇开眼。
这一撇眼就看见了林承辛背后被刮烂的衣袍,鲜血成痂还混着血和尘土,肩上那一处是最严重的,有半个拳头大的创面,像是什么尖锐物戳伤的。
宁辛安愧疚问:“疼吗?”
“不疼。”
长歌从药柜里拿出跌打药箱递给宁辛安:“我去给你们熬姜汤。”
识相的迅速撤退,临走前嫌弃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跟死猪一样的林子泽,屋里迅速安静下来。
宁辛安挣开紧握的手,神色不自然的:“你快坐下,我给你上药。”
很满意她此时的害羞和拘束,林承辛笑着看她,却意外发现她的衣摆也在滴水,眉头一皱,略带苍白的唇不悦的撇下:“你的衣摆为何是湿的?”
宁辛安将湿漉漉的鞋子穿好:“刚刚出去了一趟。”
“你快把衣服脱了,免得着凉。”林承辛不悦的按住拿着药箱围着转的宁辛安,后者像泥鳅一样挣脱:“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林承辛意外的固执,他把手伸向她的衣领:“你不脱我帮你!”
凉凉的指尖摸上她的脖颈,宁辛安按住:“脱脱脱,我脱!”放下怀里的药箱:“你先转过去!”
林承辛听话的转过身,两人仅隔着几步远,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把她看个完全,他强压下那股邪气,眼观鼻鼻观心。宁辛安迅速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最后只剩一身薄薄雪缎面料的单衣,堪堪遮住她的身段,呲溜一下坐在床上。
“我……我好了。”林承辛转头看着她,烛光下那薄薄一层显得特别透,仿若能看清她的肌肤一样,林承辛喉头一动,拉起床上的被子就把她罩住。
等宁辛安手忙脚乱的把被子扯下来的时候,林承辛把药箱摆在了她的面前,背对她就开始脱衣服。
“你你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