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上一世自己惨死牢中,刚才一闪而过的这种念头又被她生生的掐断,抬手擦干了脸颊上的泪水。
“呵,是我技不如人,才败的如此狼狈,若还有机会,我一定会计划的更加详细,也不会用清博这种贪恋美色道貌岸然的伪道士来帮我。”
“都到了现在了你还不知悔改,还想着算计左相府,算计本相!”原本之前的几个质问,已经让景顺康对景乐儿产生了一些愧疚了,可是听到她后来的这几句话,那本就不多的愧疚就像日出之后的迷雾,一下子消散的无影无踪。
“不知悔改?当年若不是娘亲跟祖父的帮助,你能有银子去赶考?本就是我柳家的赘婿,最后却成了墨国手握大权的左相,午夜梦回之际,你有没有梦到过早逝的娘亲跟祖父?”景乐儿讥讽的看着景顺康,反正现在已经跟他撕破脸皮了,就算是自己苦苦哀求,也不一定能换得来任何的怜惜之意。
“啪!”景乐儿的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就冲在了自己跟前,紧接而来是厚实的巴掌。
景顺康这下是使了大力的,打完之后,景乐儿的头不仅歪向了一边,嘴角也有血丝慢慢的渗出。
“逆女!逆女!你在胡说什么!”要说景顺康这一生最不想被提起的就是他之前是柳家赘婿一事,可现在景乐儿却毫无戒备的就这么说了出来,这让他怎么能不愤怒。
“我在胡说什么?”景乐儿擦干了嘴角的血迹,突然笑了,“一个连自己祖宗都不想承认的人,竟然能成为墨国的左相,还得国主的另眼相看,可笑,真实可笑。”
“我现在倒是想知道,国主若是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会怎么看待你?又会如何处置你?”
景顺康看着有些疯狂的景乐儿,眼底闪过杀意,呼出来的气息也有些异常的沉重。一双手握住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反复了好几次。
“娘亲,祖父,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一心想要的好夫君,好女婿,哈哈哈,真是好,真是好啊。”景乐儿一双空洞的双眼看着厢房的房梁,好像是在跟人对话一般。
景顺康也不由自主的顺着景乐儿的视线望了过去,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柳明娟跟柳家的老爷正冲着他柔柔的笑着,那笑容就像他第一次与柳明娟去见柳老爷那天一样。
“滚!”景顺康狠狠的挥动了下袖子,等他再看的时候,房梁上一片空荡荡的,哪有什么柳明娟跟柳老爷?
“父亲想要怎么处置乐儿?还要像之前那样,再把乐儿送到静心庵堂中吗?哦,忘记跟父亲说了,昨天晚上的时候,乐儿已经成为曾老爷的乐姨娘了。”
“想来父亲不知道这曾老爷是谁吧。也是,父亲是墨国的左相大人,又怎么会把一介商贾看在眼中?这曾老爷啊,就是锦都城贩卖皮草的商户,今年,嗯个,差不多有六十多岁了吧。虽然年纪有些大,可是体力还行,也会疼人,对乐儿还是很不错的。”
“若是父亲想要再把乐儿送到静心庵堂中的话,先得问问那位曾老爷的意思,再怎么说他也算是您的女婿了不是?”
“不知廉耻,不知廉耻!”景顺康抖着手指着景乐儿的鼻子骂道。“我景家怎么会出来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儿?!”
“错,乐儿姓柳,就算是要跟着父亲姓,那也是姓赵。这天色也暗下来了,想必曾老爷也起身了,乐儿还要回去好好的伺候曾老爷呢,父亲还有事情要跟乐儿说吗?”
“贺翔,贺翔,把这个逆女绑好,堵上嘴,不准给饭不准给水。”景顺康都快气疯了,他倒不是心疼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是愤怒这个女儿已经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了,感觉自己做父亲的威严被触犯了。
贺翔一听景顺康在厢房中唤自己,立马冲了进去,一把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景顺康,等他感觉好些了之后才用汗巾把景乐儿的嘴给堵的严严实实的。
景顺康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看到景乐儿,等贺翔做完了事情后,由他搀扶着自己往他自己在前院的房间走去,他现在急需好好的睡上一觉,等睡饱了之后再好好的跟景乐儿周旋。
景顺康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起床后直接用了两碗参汤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问了下景乐儿的情况后有直接奔着厢房那边去了。
而宫中,一连两天都没看到景顺康去上早朝,千元帝还特意派了人过来询问情况,得知他身体抱恙的消息后又匆匆的回宫去禀报去了。还没到用午膳的时间,一大批珍贵的药材就被送进了左相府中。朝臣们知道了千元帝的这一动作后,又开始了各自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