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明白了。”管家琢磨了一会儿,拱手行礼退出了屋子,只剩下坐在座位上依旧喝着茶,透过大开的屋门往外望着漆黑夜空的程浩民。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也走过了,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这一等,程浩民就等了一个多时辰,管家给他准备的水壶中已经没了水,可他的动作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而躲在不远处墙角一直注意着程浩民动作的司徒长空也好像变成了一座雕塑般,这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里,自身的气息一点儿都没有外泄。
又等了一刻钟的时间,程浩民皱了皱眉头,疑惑的看了眼屋子中的滴漏,有些疑惑自己的猜想是不是错了。难道那人只是来府上点了把火就走了?就算是为了报上一次的一箭之仇,也应该烧他的主院而不是烧没有人的前厅啊,这到底是唱的哪出?
想不明白的程浩民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见整座显晋公府中已经完全的平静了下来,刚才那些救火的下人们也都回到自己的屋子中睡觉去了,他这才起身抖了抖有些麻的脚,往屋子门口踱了几步。
吹了几十个呼吸的冷风后,程浩民心中断定,那放火的人应该一早就离开了,他心中的火气却燃了起来,即便是冬日夜间的冷风都无法让他消气,感情自己僵坐的这一个多时辰是白坐了,早知道他一早就去休息了,用得着在这里吹冷风嘛?!
“来人,被热水。”程浩民没好气的冲着屋子外面吼了一句,转身走进屋子中,一甩手,门被摔在门框上,震的“哐当”一声响。
管家被门发出来的巨响震的身子一颤,忙不迭的去吩咐下面的人烧热水。
你要问这么晚了谁还会在厨房那边等着烧热水?别说现在才刚刚子时过二刻,就算是现在已经到了丑时、寅时那些专门准备热水的下人们也得赶快从自己暖暖的被窝里爬出来,用最短的时间烧好热水给程浩民送过去,这就是尊卑有别。
等热水烧好了,抬进去又抬出来,程浩民屋子中也没了烛光,司徒长空这时才敢动一下快要站的僵硬的腿脚。
幸好司徒长空本身就内力雄厚,刚才站着的时候调动了体内的内劲一边抵御寒冷一边疏通自己的经脉,不然就这么干巴巴的在寒夜中一点儿都不动的站一个多时辰,就算不被冻僵,以后全身的关节也会落下毛病。
不知是程浩民对守在主院中的人太有信心,还是坚信别人不会到他的院子中来翻找东西,除了明面上那十来个护卫外,整个主院就只有两名隐在暗处的守卫,从那微不可查的呼吸中可判断出,这二人的身手也算是不错的了,不过在司徒长空跟前还是不够看。
瞅准了方向,司徒长空把自己的速度提到最高,只一闪神儿的功夫就进到了正屋中,而守在外面的那两个人却丝毫没有发现有人进到屋子中去了。
进到屋子中后,司徒长空想了想,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中捏出一粒红色的药丸,一粒白色的药丸。红色的那颗吞进口中,白色的那颗则是放在掌心,催动内力。
那颗躺在掌心的白色药丸渐渐的开始变小,最后彻底的消失。而已经歇下的程浩民渐渐松开了皱在一起的眉头,嘴角也带上了笑意,好像做了一个十分美妙的好梦一般。
“便宜你这个老匹夫了。”见程浩民陷入深度沉睡中,司徒长空也开始仔细打量整间屋子。
环视了一周,司徒长空都没发觉有什么隐秘的地方可以藏东西,难不成这屋子中还建有暗室或是夹层?看了眼床榻上的称韩民,司徒长空开始在屋子中走动起来,当然他的动作放的很轻,虽然屋子中的程浩民已经睡熟了,可外面还是有两个高手在的,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意外情况,他只能蹑手蹑脚的开始在屋子中寻找可能做成机关的地方。
找遍了整间屋子,司徒长空都没找到有像开启机关的东西,而且他也在墙壁跟地上轻轻敲打过,不像是有暗室或是夹层的样子。
司徒长空又仔细的看了遍屋子中的摆设,皱着眉陷入沉思,难道他想错了,那些重要的东西依旧在书房中?可是方才程浩民跟管家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书房中那边就是一个想要抓他的陷阱,东西若是不在书房,也不在他自己的院子,那他能把东西放哪呢?还有哪个地方能比放在眼皮底下更安全呢?
司徒长空的目光转向了熟睡中的程浩民,很想把他弄醒了问问他把那些重要的资料都弄哪去了,他只想要九年前那些关于西辰王府的资料,至于其他的,管你是吃私贪墨还是想要密谋造反,他一点儿兴趣第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