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善,你个挨千刀的,你还我儿子的命来,杀人偿命,你个断子绝孙的鳖孙子,你还我儿命来。”一声苍老的妇人声音突然响起,犹如平地一声惊雷。
张青看着那门板上男人,挎着的药箱一下子打翻在地:二赖子死了、二赖子死了!
最先出来的是江大夫,看着那群手里扛着农具的婆子汉子,忍不住皱眉。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白花胡子的老头,这人张青并不陌生,昨儿个在刘家也就是二赖子家里,张青也瞧见他呢。他是二赖子大爷爷,也是刘黑子的亲爷爷刘大光。此时他瞪着一双精明的眼睛,恶狠狠的道:“你是谁?我劝你甭多管闲事,这人命关天的事情,小心把自个儿的命也搭进来了。苏有善那瘪犊子玩意呢,做啥躲在龟壳里不出来,昨儿个不是挺有种的吗?”
“我敬你是个长辈,可你也得有个长辈的样子,这一大早的就来我家寻晦气,难不成是想尝尝我那棒槌的味道吗?”苏有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那床板上一动不动的人,他当然看清楚了。可是,现在怕也没啥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一个苏有善,真是本事大了,杀了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真当自己是皇帝老子呢,说啥就是啥。”刘大光抬起自己手里的手杖,用力的敲着地面,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苏有善面色一凌,眼神坚定的瞅着刘大光,一字一句认真道:“刘大叔,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我苏有善统共不过一颗脑袋,咋会做那样蠢的事情。”
一直扑在二赖子身上哭的伤心的妇人一听苏有善说这话,眼睛都直了,毫无征兆的站起身,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一下子扑到了苏有善的面前,双手不停的往苏有善的脸上去抓。手上动作一下比一下狠,嘴里也不闲着。“苏有善,你个杀千刀的,我家赖子被你打死了,你这下可称心如意了。苏有善,我诅咒你一家子不得好死,害死旁人家的孩子,我倒要看看你家的儿子能不能活过这个腊月。”
苏有善不在乎旁人咋诅咒他,可是诅咒他的家人那可是万万不行的,他也不管这婆娘是不是刚死了儿子,一把将她推离老远,还恶声道:“放你娘的屁,你家儿子不做人事,这不就遭了报应了。你要是嘴上没个把门的,我就真让你瞧瞧啥是杀人。”
赖子娘被苏有善那恶狠狠的模样给吓住了,呆愣在原地半晌没个反应,还是一旁站着的赖子爹,举起手里的锄头就往苏有善的头上砍。要不是张添刚好出了屋,以最快的速度将苏有善推离刚在站着的地方,只怕此时不知死活的人就成了苏有善了。苏有善也是惊了一身的冷汗,实在没有想到这刘家人是真的下了死手的。“刘双喜,你他娘的发啥疯,真想吃人命官司吗?”
刘双喜也是红了眼睛,那赖子再咋不成器,也是他亲生儿子,不是家养的一条狗,一只猫,他心里也疼的跟刀绞的一样。这苏有善凭啥要剜他的心,凭啥下这样的死手啊。“苏有善,你他娘的咋不干人事,那是我的亲儿子,你咋这样狠得心,把我儿子害死了。你叫我们两口子往后还咋活,我们活不下去了,你一家子也别想安生。我日你祖宗,你干这样损阴德的事情,就不怕坟地里冒青烟吗?”刘双喜说到这里,好像用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转身看见已经浑身冰冷的儿子,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苏有善心里又咋会好过,他也实在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昨儿个他们从刘家出来的时候,这二赖子可是还好好的,咋才一晚上的时间,就死了呢,到底是咋回事呢。“双喜哥,昨晚上我们几个从刘家出来的时候,你也在家的。那个时候二赖子可是还好好的没一点事情,咋才过了一晚上,这人就没了呢”
“这话说的好,苏有善你快别假装好心了。你就说说你昨晚上带着张家这俩兔崽子到刘家做啥去了?”刘大光瞧着苏有善的眼神里满是嘲讽,那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似这里面的事情他一清二楚似的。
苏有善皱眉看了他一眼,“刘大叔,你做啥要挑事情,打从你进了我家这院门之后,句句带刺,好像认定了这二赖子是我害死的一样。你这样想让我死吗?我自问没做啥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这样做又是为了哪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