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颤着手接过,摊开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记下了就消毁吧,东西拿到,除了我之外……如若褚肆问起,你且如实说就是。我二人,已不分彼此。”
“我姓墨。”
男子抬起头,双目透出灼灼光华。
舒锦意一愣,唇边有隐不住的笑意,声音悠远,“墨悬。”
男子倏忽落跪,重重抱着拳头,身躯却是颤抖的。
那一刻,他尽可的敛住自己的神情。
舒锦意白皙的手一伸,拿住他抱在一起的拳头。
叫墨悬的男子起身,那双眼直勾勾盯着舒锦意。
“既然随了墨姓,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我很放心。”
您尽可的放心,多年以前您赐与我姓,我已经注定是您的人。
不管是人是鬼。
男子深邃的眼迸射出一种叫情感的东西,只是很快,又瞥开了。
当年,他只是一个被少年自悬崖救起的杀手。
从她赐予自己墨姓的那一刻,他就永生永世是将军的人。
舒锦意道:“你不意外。”
“不管什么时候,我效忠的人始终只有一个。”
他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说。
舒锦意说:“去吧。”
“是。”
男子转身间往她的身后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舒锦意看着他消失在寒风中,身后传来白婉吓了一跳的声音:“相爷!”
舒锦意回头看过来。
褚肆大步从后面走过来,那张脸实在称不上好看,还很臭。
刚才舒锦意对那个男人的举动太亲密,他嫉妒!
挑了挑眉的舒锦意眯起眼:“你一直跟着我。”
“不想让我看到?”褚肆的声音有点低沉,脸色更加难看。
舒锦意不知道他从哪里误解了自己的话,瞥了他一眼,“我不过是交待他做事。”
“他对你很特别。”
因为舒锦意总是将最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做,如果褚肆知道舒锦意给他一个墨姓,怕是要打翻醋坛子不可。
舒锦意余光觑见他神情,不由觉得好笑,“确实是特别的属下。”
瞅着舒锦意,褚肆听到“属下”两字,面色才缓和了一下。
下刻,又变脸。
“他看你的眼神不一般。”
那人虽是死士,却一直跟在舒锦意的身边数十年。
即使离得远,刚才那男人看舒锦意的眼神还是让他觉得不安。
舒锦意按了按脑仁:“你当我是金子,谁看见了都爱上。”
“你便就是他们眼中的金子。”
“他们?”他还误会了谁?
褚肆拧拧眉:“以后,和他保持着距离为好,你也是有夫之妇的人了。”
舒锦意眉心一跳。
他没完了。
不过……
听褚肆这话,舒锦意才想起刚才男子的神情不太对。
那种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
难道说……他发现什么了。
舒锦意对着黑衣男子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了起来。
“就是为了出来见这个人,所以才说谎要去江府。”
先是一个江朔,现在又是属下。
显然,这个属下更让褚肆觉得有危机感。
“……”
舒锦意淡淡道:“我现在就去江府走一趟,褚相爷要一起吗?”
褚肆也知道自己有点胡闹,可看到她身边一个跟着一个出现,他不安。
而且,刚才那男人看舒锦意的眼神,分明是看出了舒锦意就是墨缄,或者已经怀疑了。
舒锦意行事虽然有意隐瞒,可是一些小细节和平常时的一些习惯露在以前在意的人前,很容易暴露。
江朔是一个,刚才那个男人更是另外一个。
而且更危险。
做为死士,与墨缄可以说日夜相伴了,只是一个在暗,一个在明。
除了墨缄出征的那段时间将人留下来外。
褚肆在想,在墨缄的死讯传进来的时候,那个死士必然是去过了龙安关。
否则怎么会在最后舒锦意召唤了才出现。
“你要做的事我也可以替你完成。”
“我交待他去龙安关取些东西,”舒锦意对着寒风口,慢声说。